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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激爱

2017-05-09 13:09:20


楔子

  一个暖阳微凉充满清闲气氛的周末午後,人群熙来攘往的徒步街道,扬起一阵娇甜的欢笑声。

  「今天是百货换季大折扣的头一天,你就像个疯子一样拚命地血拚,还刷爆两张卡,我真是服了你了,美琪。」蓄着一头乌亮长发,身材纤细曼妙、长相甜美可人的季燕姿,看着好友杜美琪双手提满袋子的狼狈模样,又帮她提起两个购物袋。

  「这么多便宜又高级的名牌货不买可惜,当然要趁打折时把想要的东西全部买齐啊!」较为高壮、皮肤黝黑的杜美琪不肯承认自己喜爱乱买东西的怪癖,即使手脚酸累得要命仍是逞强硬撑。

  「逛了一个上午,好累喔,我们就在这家露天咖啡馆坐着休息一下好不好?我肚子饿想吃点东西。」燕姿看美琪额头早已冒满大汗,累得喘息不已,替她找了个藉口歇歇腿。

  「喔!那就休息一下吧!」美琪一屁股就坐上设有遮洋伞的露天咖啡座,猛捶酸痛的双脚,颇有想把高跟鞋丢了的架式。

  「想吃些什么?」燕姿打开服务生递送过来的功能表。

  「我要一份西班牙局饭,一杯皇家冰砂咖啡。」美琪瞄了一眼就决定。

  「我点一份鸡肉三明治和一杯卡布奇诺,谢谢。」将功能表还给服务生,燕姿点头微笑着。

  「啊!」美琪数着地上的袋子,惊叫出声。「早上在公司跟会计买的『高潮极限系列』那袋书,我不会又放在百货公司的结帐柜台了吧!哎呀,这下又要回头去拿……」想到还要步行敷十分钟,她不免腿软。

  「你现在才想起来啊!你喔,只顾着试穿衣服,刷完了卡就走人,根本忘了寄放在柜台小姐那里的书,幸好我有注意到,早帮你拿了。」燕姿提起有数十本书的袋子,因为太重,赶忙放置在桌上。

  「燕姿,你最体贴最细心了,没有你我怎么活得下去!」美琪做出祈祷动作,满心感激,还夸张地做出痛哭流涕的表情。

  燕姿被美琪迷糊又滑稽的表情逗得开心大笑,「你怎么这么捧场公司出版的书?一次就购买了二十本,也不放在车上,不重吗?」有时她还真搞不一懂美琪的想法。

  「这些书是我一个开『网路漫画休闲店』的朋友要的,许多客人委托她,她再委托我买,她说褚天银写的『高潮极限系列』新书一上市,没排队是抢购不到的,所以怎么也要拿到第一手的新书。」美琪这会儿又把这袋书像宝贝似地抱在怀里。

  「他的书有这么好看吗?我做会计报表时,看到他有好多笔的再版版税,是公司里稿费最多的作者。」燕姿对小说没有兴趣,鲜少碰触。

  「他写的书超级好看,你看了准会迷上,你看、你看……」美琪拿出一本书来,像推荐宝物般地不断称赞。

  「不会吧!这……书里的词句也未免太煽情了吧!用字好……好情色,好露骨……」才看一小段,燕姿就不禁脸红心跳起来。

  「哪会?褚天银只是把男女情爱方面的细节赤裸而完整的表现出来,写实中却又不失浪漫,笔触时而圆滑时而锐利,剧情新鲜又多变,看了就会上瘾,戒也戒不掉!」虽然在公司已经抢先阅读过这本系列新书,美琪还是一再翻阅,爱不释手。

  「我想他一定是个大男人主义的沙猪,才会把女人物化,还贴上淫乱的标签,把女主角写得这么……这么浪荡!」燕姿猛摇头,不敢苟同。「这样不仅会误导女性把男女情爱视为『随性而至』的游戏,还会败坏社会风气、造成道德沦丧,我想这个褚天银的人格一定有些缺陷才造成观念极端偏激,或是他曾受过女性的伤害,所以才变相引导女性玷污自己、毁弃矜持……」燕姿愈说愈觉得嫌恶。

  「燕姿,你的思想好保守喔!活像是『道德重整委员会』里的街道人士似的,说得太严重了啦!性爱这档子事不是罪恶,女人也有豪放的权利和自由--」美琪擦起腰,准备高谈阔论以解开燕姿的道德束缚。

  「好啦,好啦,算我观念古板好不好?不要在外面讨论这种事情,很怪耶!」美琪的大嗓门吸引不少路人的注目,教燕姿不得不打断她的话。

  「好,咱们不谈这些。」美琪望望四周,这才发觉自己失言,赶紧收敛声音。

  燕姿涩涩一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喂,燕姿,你看坐在我们右方後座位子的那个男子,他好帅喔!看起来超优质的。」美琪像挖掘到宝藏似地,眼珠闪现心形金光。

  循着美琪所说的方向,燕姿缓缓转过头去,瞄了眼那名男子,在瞥见他的面容时,她的心头突地像是有条走火的电线,直冒火花。

  那名男子的外形十分率性,五官俊逸清秀,酷炫的雷朋墨镜夹饰在黑亮柔顺的头顶,简单的纯白棉质polo衫,加上刷白勾须有着复古味道的牛仔裤,感觉相当清爽乾净,全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斯文气质。

  他一派优闲地啜饮着咖啡,微侧着头,目光落在下方的笔记本上,思绪飘荡,在闪过灵感的一瞬即摇晃手中的笔杆记录着,那画面、那感觉犹如拍摄写意风格的咖啡广告,带点慵懒还带点忧郁,有着十足的颓靡之美。

  「他给人的感觉好温文儒雅,有这种男友不知有多幸福。」望着望着,美琪不禁发起花痴来。

  她怎么会跟美琪一样看他看到傻眼?这不像她啊,真是丢脸极了!燕姿及时收回迷眩的心魂,恢复正经。

  「美琪,你忘了你有个论及婚嫁的男友徐志远了吗?」「哎呀,欣赏帅哥又不犯法,偶尔换换性幻想的对象也不错啊!你啊,个性就是太过拘谨,总是放不开,和编辑部门的柯士伟交往了一段时间,还是这么矜持,别告诉我你们到现在还只是牵手接吻的程度。」美琪挑高 一眉,好奇地问。

  「当然,我们才认识半年,我没办法一下就接受太过亲密的发展。」燕姿义正辞严地说。

  「不会吧!那还真是苦了柯士伟呢!忍了这么久!」美琪拍拍额头,做出被打败的模样。

  「这算什么苦?!」燕姿别扭地推了一下美琪,受不了她说话老是带有颜色。

  「燕姿,士伟这个人既努力又上进,对你更照顾得无微不至,是个不错的人选,你可不要错过喽!有时候也要让他觉得他的付出是值得的,你是属于他的才对。」美琪眨眨眼,意有所指。

  「那至少也要等到他获得我的信任再说。」这是从燕姿心底深处喊出的话。

  「什么?!交往到现在,你对他还不够信任吗?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把持着什么?」「我总觉得他太过优秀,有点不真实……」「哎呀,是你太『不食人间烟火』,士伟才会这么『小心供奉,不敢逾矩』。」这是美琪的见解。

  「是吗?我也不晓得,反正我和他之间就好象缺少了些什么……」燕姿承认士伟是个完美而贴心的情人,待人彬彬有礼又充满绅士风度,对她不止极尽呵护还凡事都顺从着她。然而这一切却让她感觉有些平淡无奇,满是索然无味的空洞感……生活平淡无奇、索然无味 我的心空虚不已期待你来让它充实圆满。

    第一章

  燕姿和男友士伟走进市区着名的一间午夜酒吧,炫丽七彩的霓虹灯光闪得她瞳眸一阵迷乱,阴黯诡谲的灵异气氛、震耳撼心的魔幻音乐、浓郁醺醉的酒气粉味,混杂的人声笑声以及狂呼声,让她以为自己来到了异次元的时空。

  擦肩而过的人群像是被催眠似的,肢体随着魔魅音乐摇晃舞动,舞姿尽是颓废气味,如同这空间所营造出的感觉一样。

  士伟紧牵着燕姿的手,排开拥挤混乱犹如迷宫般的人墙,来到走道内侧的一个位子坐下,向服务生点选两杯调酒及小点心。

  突地,燕姿背脊刷过阵阵寒凉,教她不由得打了一记冷颤。

  「士伟,你觉不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燕姿惶惑地探视着四周,寻找在闪烁不明彩光下的盯视冷光。

  打从出门上车开始,一路上燕姿就感觉不大对劲,总觉得被人监视、跟踪,来到酒吧坐定位後,那感觉竟更加强烈。

  「你啊!就是这么敏感、神经质,你想太多了。」燕姿和士伟同是半年前进入出版社就职的新人,她负责会计部门的工作,而大她三  岁的士伟则是负责文刊撰稿的编辑组组长。

  两人因工作关系日久生情,四个月後,士伟在燕姿二十二  岁生日时向她告白,才正式成为男女朋友。

  交往两个月,两人感情发展渐趋稳定,决议同居,在搬入新家的今天,他们特地到酒吧庆祝。

  「真的有人在监视我们,你没有感觉到怪怪的吗?」那眼光又再度刺向燕姿,她下意识地缩至士伟身後,试图闪躲。

  「他们是看你漂亮,你应该感到光荣才对,有什么不好意思?还要躲躲藏藏的。」其实感觉荣耀的人是他,士伟以拥有燕姿这般秀丽出众的女友为荣,尤其当别人对他投射欣羡目光时,他就感到无比的得意。

  燕姿有着一百六十八公分的高挑身材,身形曲线玲珑有致,可谓有着模特儿般的身材。还有她那随着婀娜体态撩摆的乌黑秀发,使其散发着风情万种的成熟韵味,细滑粉嫩的肌肤犹如完美无瑕的白玉,小巧可爱的脸蛋、柔顺秀媚的细眉、灵活晶亮的大眼、俏挺的鼻头、红润的小唇,集合了所有精美于一身,简直是天生的尤物。

  「是吗?」她不是早已习惯他人的注目,怎么今天会突然觉得别扭起来?这情况不大对劲。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士伟拿起服务生送来的调酒,一杯给燕姿,一杯给自己。「来,庆祝我们『新居落成』,以後我们就算是『生命共同体』,彼此同甘共苦,互相扶持,我会竭尽所能的保护你、照顾你。」他话一说完,两人手中酒杯轻轻碰撞,敲响杯缘。

  「嗯,往後就请你多多照顾,多多指教。」燕姿羞赧微笑,轻啜一口甜酒,连同他深情的话语暖入心窝,不过,饮入喉头的酒液随後竟发酵似地发出一股莫名的酸涩……和士伟一起,她有种备受爱护的感觉,知道他的体贴、知道他的细心,但有时她也会无端地怀疑他的正直敦厚是否是假装的?看着他诚恳的脸庞,专注而深情的眼神,她不禁在心底暗骂自己拥有幸福却不满现状的贪婪。

  士伟是个热忱上进且富有理想冲劲的人,更应该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而她则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女人……但她就是觉得缺少了什么、失落了什么,心灵空虚又无法满足……「燕姿,一个月後我有可能当上编辑部的主任,届时我一定立刻娶你,相信我,我保证能给你一辈子的幸福。」士伟真诚地凝视着她,握起她的小手。

  「呃!嗯……」燕姿点点头,这么好的男人,这么爱自己的男人……她应该珍惜才对。

  是吗?她竟然没来由的产生一丝犹豫及惊措……到底她心中感觉空茫的是什么?渴求的又是什么?「为我们即将成立的幸福家庭乾杯!」士伟举起酒杯,开心地一口饮尽,然後他叫住经过身边的服务人员,又点了一杯「深水炸弹」。

  「士伟,别喝这么多,待会儿还要开车回家。」燕姿担心的说道。

  「放心,我可是乾杯不醉,来,今天难得这么高兴,就让我们喝个痛快吧!」士伟示意燕姿将调酒一口喝下。

  「我刚才喝过了,喝一点就好。」她觉得这杯甜酒喝下肚会酿出苦涩,所以不打算再喝它。

  「请问是柯士伟先生吗?柜台有你的电话。」一名穿着制服,两耳穿满耳饰的年轻服务生过来询问。

  「我的电话?!」士伟讶异着这名服务生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是的,对方说你今天身穿红色格子衬衫,很容易发现,还说有急事一定要你接听。」服务生耸耸肩,表示他只是过来传话,不了解其中原因。

  「奇怪,谁会知道我在这里?如果是家人或朋友的话,怎么不打手机?」士伟侧头猜想,觉得事情奇怪得离谱,不愿贸然接听。

  「去接一下吧!应该是熟人打的,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燕姿见服务生一脸为难,帮他催促道。

  「好,我去接一下电话,等会儿就回来。」反正只是接个电话,没什么大不了的!士伟起身,随同服务生走向柜台。

  没多久,那名两耳穿满耳饰、举止十分洋派的服务生端送两杯调酒过来。

  「对不起,我们刚才只点了一杯『深水炸弹』。」燕姿接过那杯士伟加点的调酒。

  「小姐,另一杯是吧台那位先生请你的,希望你能收下。」服务生近看燕姿更觉得她艳丽动人,眼眸不禁闪现一抹惊艳光彩。

  在酒吧文化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士点送酒饮给女性就是表示对其拥有好感,预备展开追求的意思,女方要是收下,就代表接受追求。

  「有人请我喝调酒?!」燕姿望向吧台,不知满座的单身男子是哪一位请她喝酒。

  「是的。」动作洋化的服务生放下两杯调酒,转身准备送递其他顾客所点的饮料。

  「请问一下是哪位先生?」燕姿急忙唤住服务生,眼神和吧台几名正在寻找猎物的男子对视,礼貌性地微笑了下。

  「对不起,他希望我不要透露,只说你不久後就会知道。」服务生做出爱莫能助的表情,随即走至隔壁座位递送酒饮。

  不久後会知道?是认识的人吗?燕姿视线一直不离开吧台,她仔细看着每个男士,并没有一个是她熟识或见过的。

  是他吗?还是他……

  一名留着山羊胡,穿着嬉皮的男子,还有一名染着金发,衣着花俏的男子,两人同时回应燕姿的注视,皆欲举杯和她对饮;接着又有三名男士以为燕姿有意用眼神挑逗,跟着对她挑眉反应,让她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何人点酒送她?看见这些明显玩世不恭,只求一 夜情的浪子,燕姿以难为情的苦笑回应并敬谢不敏,拒绝他们的接近举动。

  如果是他就好了!

  她突地发现一名坐在酒吧最内侧角落、年约二十五  岁的男子,心中跳跃着奇异的惊喜感觉。

  那男子轮廓分明,五官立体俊秀,微长的刘海散乱地垂在额前,显示他杰惊不驯的个性,刚毅浓黑的剑眉及狭长深邃的双眸,眉宇冷峻而淩厉,给人高深莫测的神秘感觉。

  燕姿觉得他有点儿面熟,仿佛在哪里曾经遇见,她想了许久却还是没有答案,索性不再理会它。

  平实素雅的衬衫,加上样式普通的直筒牛仔裤,两者穿套在他身上竟显得高贵无比,胸前两颗钮扣未扣,显露其性感脖颈及锁骨,并隐约展现他的厚实胸膛,潇洒中带着颓废气质,无怪乎他一回座位,立刻吸引众多女性的惊呼与欣赏。

  随着他起身调整坐姿,宽松的衬衫显现出他精壮的体格,劲瘦的腰身下有着线条硬挺迷人的臀部,接着是修长笔直的两腿,身形比例合乎标准,足以媲美世界级男模。

  最教燕姿着迷的是他默默品尝酒饮时那优雅温吞的举止--一派优闲地拿起酒杯,温文尔雅地轻啜一口,蕴在口中,静默地合闭眼睑,等待酒液酿出香气甜味,再缓慢顺着性感喉结的微动流下,此时他睁开迷醉的黑眸,享受酒气的余香,再伸出舌尖舔去唇缘残留的甜液,感觉相当慵懒,带着浓浓的艺术家气质。

  燕姿看着他,也跟着沉浸在酒香中的他一样面露迷醉神釆,她从不知道男人品酒的模样可以这么高雅迷人,可以这么慑人心魂,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是这么精彩完美,让她心神向往。

  他果真有着勾引异性的诱惑魅力,可以波动她向来平静的心湖,激起未曾有过的震撼波涛……如果能够,她真希望能躺在他那壮实的胸怀里享受温存,亲吻他性感双唇,和他耳鬓厮磨、情话绵绵……天啊!她是想到哪儿去了?居然会对一个陌生男子产生极度渴望的性爱幻想!

  她究竟是怎么了?仅仅在刹那间就被他挑起情欲,她何时变得这么欲求不满……「都是臭美琪害的,拚命灌输我一些乱七八糟的豪放观念!说什么偶尔换换性幻想的对象也不错,害得我胡思乱想……」燕姿不禁抱怨起来。

  看来点送酒饮的人不是他……在一阵迷思之後,燕姿被心头骤然涌起的落寞及失望感冲回了神智。

  如果是他,他应该和其他男子一样会不时以眼角余光盯视着她,或是乾脆大胆以挑逗眼神示爱;但他没有,他依旧泰然自若地处于个人沉思世界,俨然不知她的存在似的。

  怪了!她怎么会对第一次遇见的人心生如此大的激荡?她的眼神像是被强大的魔力蛊惑一样,无法转移,即使因害怕被他发觉而刻意飘动眼神,心里的在意还是萦绕不去--此时,一名穿火红紧身洋装的美艳女子从邻近座位站起身,盈着娇媚的笑颜,主动上前跟他搭讪。

  燕姿对美艳女子心生妒意,像是来不及抢夺心爱物品般气恼,胸口满是酸苦,这难受的滋味直到他和那女子进入舞池,淹没在人群当中,还消散不了……「小姐,刚才那位先生要我在一分钟後告诉你,请你的那杯调酒酒名叫做『嫉妒』,另外他还给了我一张纸条,要我顺便在此时交给你。」那名服务生巡完全场,走回来递给燕姿一张纸条,完成任务後离去。

  「嫉妒?!」燕姿的心猛然震了下,惶惑不安地收下纸条。

  这是巧合还是故意?请她酒饮的神秘人物怎能猜中她现在的感觉?还点送她符合心情的调酒!

  打开纸条,简单潇洒的几个字把燕姿完全震住,浑身窜起惊惶的战栗。

  嫉妒,同你我心。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那个神秘男子嫉妒着什么,就如同她现在所嫉妒的一样吗?她现在嫉妒的是正和教她动心的男子热舞的那名女子……那神秘男子嫉妒的是和她一同前来的士伟吗?会是这个意思吗?神秘男子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是谁?一道炽烈的目光从人海中迸射而出,那火烫的视线亟欲将她燃毁似地纠缠着她,烧透她的衣服,烧进她的心窝,烧得她慌乱恐惧不已……「燕姿,你怎么了?脸色好象不对劲?」士伟一回到座位,被燕姿苍白的脸色吓到,连忙慰问。

  「是谁打来的电话?」燕姿摇摇头,刻意转开他的注意力,同时甩开那恐怖的心绪,不愿再多想。

  「不知道,话筒另一头没出声音,只放着等候音乐。我捺着性子一直听,看打电话过来的人会不会露出破绽?结果没有,我想可能是出版社的工读生们因为昨天被我痛斥一顿,心有不甘,知道我们今天晚上要到这个酒吧来庆祝,才故意打来的恶作剧电话吧!」士伟苦笑一记。

  「别在意,年轻人总是比较好强冲动。」燕姿以灿烂的笑靥化解士伟的苦闷,瞬间也淡化她心中的惊慌。

  「咦?!怎么多了一杯调酒?」士伟拿起所点的酒饮欲饮用时,发现多了一杯在旁。

  「呃……」燕姿艰涩地吞口口水,话语顿了下。「那是服务生多送的。」她下意识将纸条放进提包内层。

  「美女就是有这个好处,走到哪儿都吃香,男人们总是竭尽所能的讨好她,期盼获得青睐,看得我好吃味!」士伟心头的苦涩又起,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平庸的外表配不上燕姿的脱俗绝艳,于是他愈想愈心烦,一口饮尽加点来的调酒。

  结果他灌得太过猛烈,反而呛咳个不停……

  「你没事吧!别喝得这么猛。」燕姿体贴地为他拍打背部。

  「这酒怎么这么烈?味道有点怪……」这酒和他上回来喝时的味道有点不同,可能是换过调酒师了吧!

  「士伟,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那狂燃着妒意的炽烫眼神又再度射向她,燃起了她的不安感觉。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太吵了?」平稳了气息後,士伟抚着她的额头,忧心问道。

  又来了!只要士伟一对她有较为亲昵的动作,那炽烈的目光就会转变成冷然眸光,充斥着妒意及愤懑……「我想到阳明山上去看看夜景。」燕姿叫住服务人员,请他收走酒饮後,拿起背包,转身离去。

  「好,我载你去。」士伟尾随着她说道。

  看着车窗外向後流逝的画面由繁华街景转变成幽静的山路,燕姿惊悸的心绪跟着平缓下来。

  「山上下着小雨,感觉满诗情画意的。」士伟按下雨刷开关,再放了片曲风优美的CD。

  「嗯。」燕姿望向窗外朦胧的山景,手指追着一滴自车顶滑下至视窗玻璃的雨珠。

  「燕姿,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士伟突然将车停在一处幽黯的树林旁边,难耐身体燥热地解开衬衫钮扣。

  「什么?」燕姿被他瞬间显现邪念的表情吓到。

  「我想吻你,在这个感觉浪漫的夜晚……」他挨近她,将她的长发顺至耳後,在耳畔轻语。

  「士伟,不要……」他口中浓烈的酒气熏得她直想作呕。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都要住在一起了,早晚会亲热的,在这里反而更加罗曼蒂克!来,我会很温柔的。」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抚弄她的身体。

  「你喝醉了,清醒点,不要……」她推开他火烫的大手,对于他一反平日斯文有礼的行为感到恐惧。

  「我等这天等很久了,你老是装得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让我一直忍着不逾矩,现在我们都已经要同居了,为什么不肯给我?我们是男女朋友,亲密一下不会怎样的……」强烈的醉意侵蚀着他的神智,他紧拥住她,意识昏沉,语无伦次,但双手仍因体内激发的欲望而猛烈地抚摸着燕姿。

  「放开我,我说我不要……」她奋力抵抗,从他胡乱摸索的手臂使劲拧下。

  士伟痛呼出声,脸色霎时铁青,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你少在那里给我装清高装圣洁,我已经忍受你很久了,老子今天就要上了你!」他拉下椅背,身体强硬压上她。

  「住手,你这个混蛋!」燕姿将膝盖用力一顶,击中他胯间的要害。

  「你这个臭婊子!」突发的剧痛教士伟五官扭曲,抚着下体痛苦地倒回座位。

  「柯士伟,想不到你是个伪君子,我今天总算看清你了!」燕姿懊悔地斥駡,随即打开车门离开。

  走在迂回的山路上,燕姿不由得忧惧起来,下山的道路只有几盏路灯照射,周遭又因雨雾显得迷蒙昏暗,感觉更加阴森恐怖,教燕姿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太过分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燕姿懊恨地踢开脚前的小石头。她居然被士伟正经的假相骗了半年,她一直相信他的为人诚恳朴实,结果他的最终目的和以前追求她的男人一样,都是想要她的身体,一直在等待机会侵占她,幸好她坚守原则,没有傻到将自己奉献给他。

  「这么晚了,好象已经没有什么车子经过……」这下可糟了,没有车子路过,她就无法搭乘便车下山,更倒楣的是这雨势愈下愈大,山林间的气温变得冰寒起来,冷得她浑身发抖。

  陡地,两道车灯照射过来,像聚光灯似地落在燕姿身上。

  她以手臂挡住强光,在瞳眸适应之後,她看清从车上走下的人影。

  是他!是那个在酒吧里让她动心的男子!

  车灯在他背後形成一团光晕,好似是将他拱为救星般的闪耀着,看得燕姿一阵迷眩。

  「外套你先披着。」男子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披盖在燕姿头上替她遮雨。

  大衣里传来属于他的热烫体温,还有一股成熟男人的气味,两者蕴成一团温暖紧紧包裹着她,驱散她身体的寒冷,也驱走她心中的惊惶。

  「谢谢。」她如同着了魔般乖顺地被他扶进车子,完全忘记身为女性应该存有的防备及戒心,也忘了质疑他的「巧合」出现。

  进入车内,燕姿又感到一阵眩惑,车里有着和大衣相同的气味,一种他独有的男性麝香,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完美地融合成诱惑人心的迷幻香气,自鼻息沁入,轻易就迷乱了她的心魂。

  「擦一下头发吧!」他长手越过她的头顶,伸至後座拿起整包未拆封的毛巾,抽了一条给她。

  那毛巾好象是他准备好的……

  燕姿接下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及身体,这时她才惊觉事情的怪异,包括在酒吧刻意制造的会面,像是跟踪般地选定时间出现,预备使用的毛巾……他就像是个预定好剧情发展的编导,操控这一切,将之依着计画、安排一一呈现。

  男子继续他尔雅温吞的举止,按下车窗,拿出一只精致的烟盒,「不介意我抽口烟吧?」燕姿点头,凝视着他优雅的肢体动作--抽出香烟,轻叼嘴边,按下打火机,点燃烟头,深吸一口,闭上眼睛感受,他侧头朝外缓缓吐出烟雾,然後就将香烟压至方向盘旁的烟灰缸里熄灭它。

  这男人为何随意一个动作就能牵动她的心思?就连该对陌生人存有危机意识的防备,都因他的优雅修养而解除,甚至在发觉其他可疑且异常的事时,也不觉得危险,反倒感到窝心……「告诉我地址,我送你回去。」他心境平和地询问,一点也没有因燕姿过分注视而感觉别扭或尴尬。

  「我退了原本租住的套房,今天中午才和男友搬到同居的房子,可是现在我们吵了架,我不想回去……」他们算是第一次见面,但燕姿却对他有着十足的信赖感,完全坦然以对。「所以,麻烦你送我到邻近的旅馆好了。」「你确定要住旅馆?!」他嘴角勾起的淡笑颇富兴味。

  「哎呀!我的皮包放在他的车上没来得及拿走。」他的玩味笑意点醒了她。

  他又再牵起一抹淡笑,彷佛已预知她会做如此的反应。「你不介意的话,到我郊区山上的别墅住一晚吧!」怎么会这样?她的心竟然不假思索地直呼答应……「这不大好吧!」不行!她得保持女性应有的矜持,不能给人随便的印象。

  「别客气,那里有五个房间一直是空的、」他仍旧驶向郊区方向,似乎已肯定她不会拒绝。

  燕姿沉思半晌,最後点头致谢,「不好意思,今晚打扰你了。」她没有退路,只能答应他。再说她对他极为好奇,想多和他相处,进一步认识他。

  「别客气。」他淡淡的语气中含有成功的得意;「对了,你怎么没和那个穿着红色洋装的女子一起?我以为你们热舞之後会一同离开。」她发现他领口残留一抹艳红色的唇印,心底醋酸直冒。

  「你注意我?!」他斜瞵了下,黑眸闪着两簇熠熠火焰。

  「刚好看到……」这眼神,就是这眼神,炙热得几乎快要将她融化的眼神……「『嫉妒』吗?」他挑了下眉,神情显现淘气的邪佞。

  「是你!」她惊呼出声,心中积压许久的恐惧竟在霎时转换成不可思议的喜悦。

  他没做承认或否认的动作,只在嘴边牵勾起一抹意涵难测的弧线。

  「你请我那杯酒饮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张纸条……」她被他闲散的态度逗弄得愈加心急。

  「你认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他仍是一贯优闲轻松模样。

  「你『嫉妒』士伟?!」她直截了当地问。

  「就像你『嫉妒』跟我跳舞的女子一样。」他加强了嫉妒两字。

  「我才没有嫉妒……我何必嫉妒……」被他猜中心思,燕姿像是被人褪去衣物、赤裸示人般,觉得难堪极了。

  「我应该再点一杯『固执』给你才是。」他朗笑了声。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吃你的醋!」他的笑脸好迷人,笑声好可爱……「我就是知道你会。」男子将车子驶至一栋银白和蓝紫相间搭配的别墅前停下,转头凝视着她眸中的惊奇。

  「我们又不认识,彼此又没关系,我何必吃你的醋……」她努力辩解,也企图掩饰心中的悸动。

  「我早就认识你,再过不久你也会知道我。」他暖了下车後熄火,神态仍是一派轻松惬意,瞳眸却盈着难解的邪气。

  刹那间,她透视到了他的本质色彩,如同他装饰别墅的颜色一样,是一种由冷然的银白舆神秘的蓝紫所混合而成的颜色。

  这颜色给人的感觉叫做「迷幻」,在焦距凝聚之後,才会惊觉那原来是一种「诡谲」,还带有危险……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是个会猜透人心,可以轻易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危险男人,他所营造出的和善是个陷阱,而她该迷离也该戒备……但为何,她却心甘情愿的想跳入这个陷阱之中,迷上这个银紫色的陌生人?

  第二章

  「这么晚了,会不会吵到你的家人?」进入屋内,燕姿客套地问道。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他打开电灯、暖气,还贴心的进浴室帮燕姿放热水,顺便倒了一些可以解除疲倦、放松情绪的沐浴精油。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看来他的家境非常富有,燕姿总算知道他拥有贵族般气势的原因。

  「我父母和弟妹三年前移民至加拿大。」他简单做了说明。

  「你怎么没有一同过去?」她想多知道有关他的事情。

  「不想。」他的回应淡漠,明显不愿提及有关个人隐私及家里的事。

  「喔!」她停止询问,将好奇心转至室内精致华丽的装潢,在发出赞叹的同时,心中的防卫细胞终于苏醒。

  现在房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人,孤男寡女的,她和他又不熟识,好象不大安全……要是他像士伟一样,突然侵袭她--哎呀!她想到哪里去了,心中竟然还有着和他接触亲热的期待……「你身体都被雨淋湿了,快去泡个热水澡,换件衣服会舒服点。」男子看出燕姿的尴尬,刻意以熟络的语气说话,递了件连身洋装及浴巾给她。

  「这是我妹妹留下的衣服,可能有点大。」

  「谢谢。」人家纯粹是好心帮忙她,是个标准的绅士,她居然怀疑他会对她存有非分之想,真是太……燕姿走入浴室,温热的水气让她直觉温馨暖和,迫不及待将身子浸泡在飘散着淡雅花香的浴池里,放松神经,享受优闲感觉。

  她现在正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家中泡澡……

  看着浴室长镜里自己模糊的影像,燕姿不由自主地自嘲起来--镜中的人是她吗?那个个性向来拘谨保守的季燕姿?她何时变得这么大胆、这么开放了?

  泡了近二十分钟的澡,燕姿紧绷的身体获得松弛,疲累的精神也获得纡解,她不舍地离开浴缸,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後走出浴室。

  沐浴完的她,雪白的肌肤变得更为粉嫩光滑,身体覆着一层薄气,散着淡淡的花香,犹如一株接受朝露洗礼的纯白百合般清丽动人。

  正在厨房烹煮食物的男子,听见浴室门打开便转过头,在看见燕姿的一刹那,他的眸底闪现两道异光,如欣赏珍物似的定睛睇凝,更似在想像双手轻抚着她滑嫩娇躯的感觉。

  「抱歉,泡澡泡得忘记时间,占用了浴室这么久。」她侧低下头,做着擦拭头发的动作,藉以闪躲他火热暧昧的目光,吹散脸庞突来的红热。

  拜托,不要再有那种眼神,她的身体就快被他的注目给焚毁……「我现在才知道我妹妹的身材有多高大,她的衣服穿在你身上居然这么宽松。」他轻笑了声,「我再去看看有没有小一点的衣服。」他迅速收敛眸中的炽热,脱下围裙,关小炉火,走向右侧一间寝室。

  「不用麻烦了,我的睡衣也都这么宽松,穿这样比较舒服。」她像个小 女孩在展现新衣似的转圈,动作完後,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对不起……」好丢脸喔!她的脸颊比先前更为羞红。

  「这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他莞尔一笑,「你刚才的样子很可爱。」闻言,燕姿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体内的血液就像放置在砂锅中沸腾的食物,翻滚不停,烫红全身。

  「我煮了些宵夜,一起来吃吧。」他以轻松的口吻不着痕迹地驱散两人间的尴尬气氛,将料理好的一锅什锦粥端至餐桌上,顺便摆放方才完成的几道家常小菜,邀她共用。

  「这什锦粥好香喔!还有这道煎豆腐,看起来好嫩好好吃的样子。」闻到热腾腾的食物香,她竟忘形地欢呼起来。

  和他在一起,燕姿心里虽然不断感到惊悸,但也有着不可思议的自在放松,可以全然表现出真实的自己,不像在士伟面前,为了配合他表面的斯文有礼,她得做个更加严谨的淑女。

  「坐下来一起吃吧!」他为她准备碗筷。

  「对不起,让你这么麻烦。」她兴奋地坐了下来,在和对坐的他视线相交时,感觉周围开满温馨的花朵,两人就像是恩爱的新婚夫妻……哎呀!她又想到哪去了?「不会麻烦,平时我都是一个人吃饭,感觉很寂寞。现在有人陪,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他盛了碗热粥给她。

  「我也是,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大部分都是在外面餐厅解决,吃得很腻时,想自己煮却怎么也不成功,因为不会煮又很懒,有的时候甚至就不吃了。」燕姿迫不及待地品尝了口香熟的什锦粥,细细品味後,一脸满足模样。

  「难怪你会这么瘦。」他又再瞵视着她,眼光含着令人感动的疼惜。

  别用那么真切的神情看她……他那足以教她呼吸急促、心跳增快的眼神又缠绕在她身上,像开了她身体加温的按钮似的,一直沸腾着她的情绪……「啊!真对不起。」燕姿好不容易用筷子夹起豆腐,结果一个不注意,豆腐掉在桌子上,弄脏了精美的桌巾。

  「没关系。」他退开座椅起身,前倾将长臂伸出,轻易就夹取另一块豆腐到她的碗里,每个动作都可谓是极度的优雅、完美。

  「谢谢……」她夹起豆腐送入口中,温熟的感觉暖进心里。

  「不用客气。」他也为自己夹了块豆腐,送进口里。

  看着他含住筷子的瞬间,燕姿脑子进发出一个遐思--这算是间接接吻喽!

  原本在口中已然降温的豆腐又微微发烫起来……「吃饱了,碗筷由我来洗。」经过约十分钟静默的用餐时间,燕姿首先打破沉默。

  这十分钟内两人虽然鲜少谈话,但在燕姿心里,感受却是万般澎湃汹涌的。他瞟睇而过的一个眼神,夹用食物的一个动作,就如同表演着一场极富艺术气质的舞蹈般,慢条斯理的动作中仍不失男性应有的强劲气势,直教她心醉神迷。

  「不用了,明天会有女佣来处理。」他起身阻止她,不希望她柔嫩的双手碰触到油腻的碗盘。

  「我不会煮饭,但是会洗碗,总该让我表现一下吧!」不做点事,会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燕姿仍继续收拾碗盘。

  「你是客人,不需要做这些。」

  「这是我应该的--一就在轻微的拉扯之下,燕姿一个不小心没拿稳餐盘,致使盘子落地,应声碎裂。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破的……」望着脚边一地的碎瓷片,她慌乱地直道歉,蹲下身子捡拾。

  「不要捡,小心被碎片割到手。」他赶紧转至後阳台拿取扫帚。

  「好痛……」燕姿右手食指不慎被瓷片尖角划破一道伤口。「哎呀!我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在他面前一连出了这么多的糗,感觉真没面子!

  「有没有怎样?!」他急忙蹲下,满是担忧心疼地看视她的伤势,「你流血了……」「只是一点小伤口,没什么的。」他的脸贴得她好近,精致的五官特写在她眸里,她还可以感受到他男性特有的微热体温,那股迷人的雄性麝香,还有他炽烈的眼神……「怎么会没什么?一定很痛。」他凝望着她渗出血珠的手指,满是疼惜地以口含了上去--「呃?!」他居然将她受伤的手指含入口中,舔吸她的血液……由手指传递而来的湿热感立即窜进她的神经,强烈撞击感官,引发一阵酥麻──「你的血跟你的人一样甜。」他像是品尝到甜美血液的吸血鬼,满意地伸出舌尖舔弄残有血丝的下唇,然後将口中的热蜜传递给她。

  她逸出一声柔弱的娇吟,果真犹如被吸血恶魔咬吸鲜血一般,瞬间失去支撑的力气,只能瘫软在他的身上。

  他温热的双唇紧紧锁住她的,难抑激狂地撬开她的小嘴,将猛燃的情欲火苗植入她的口中,舔搔过她敏感的口腔上龈,再到舌根,然後恣意地逗弄她的小舌。

  原来亲吻可以让人如此痴醉、如此痴狂,两人火舌交缠之间,荡漾心中的是激烈的爱欲狂流,形成巨大的漩涡,将她席卷进入一个迷离的梦幻中。

  他这算是在侵犯她……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不快或不愿,也不想抵抗,她乐于享受,甚至期待他为她平淡禁锢的心境带来未曾感受过的惊奇与激荡。

  原来,她内心渴望的男女性爱是一种心领神会的新鲜感受,一种雷霆万钧的激情,还有着危险惊悚的刺激……而这些,这个男人全都可以给予、可以满足……她了解要追求这份刺激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即使足以教她致命,她也甘于沦陷……他浊重的热息就呼喘在她的耳窝边,火烫的双手正极尽所能地毁灭她的理智,他温柔地抚触她的颈部,顺着身形滑至背脊,逗留在腰臀之间,来回缓慢的爱抚,摸索她身躯每个可以勾引起欲火的敏感带。

  好奇妙的感觉……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因他的抚触而紧绷,胸前粉红的顶点皱缩成挺立的红莓,椒乳隐隐发胀发疼,下腹直在紧缩抽搐,引发阵阵酥麻……这奇异的反应竟是这么舒服、美好……他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于是将大手移至她的双乳,盈握那结实富有弹性的浑圆,轻柔地搓揉,以指尖逗弄乳尖,吻着她细白的颈子,以舌头舔舐她的耳根,吸取她颈部散发出的女人肌肤香味。

  随着乳头刺激引发的战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在他圈起的怀中扭动,磨蹭着他壮实的胸膛,刺激着他。

  「到房间。」他含咬她的耳垂,把舌尖伸入她的耳中,暗喻着他亟欲侵入她核心的渴望。

  「嗯……」舌尖窜进耳窝的一瞬,她感觉下体核心彷佛也被侵入,茫然的空虚得到一阵满足。接着,她感觉到脖颈动脉部分像被烙印熟铁似的一阵火烫,再来是嚿咬的刺痛,强力的吸吮,顺着脖子熨至胸前--他打横抱起她,唇舌回到她发出呼喘的樱口,将她的舌尖挑逗出来,和他的嬉戏、搅弄。

  进入房间,他将她放至床铺,再伸手将床头的灯光调暗。他压上她发热的女体,双手由裙底潜进,爬至胸脯,再次紧握她圆润丰满的双乳,加重力道搓弄尖挺,继续贪婪地亲吻她花瓣般的湿唇。

  迷了……乱了……燕姿的两手只能无力地胡乱抚摸,然後无助呻吟,任凭他挑弄她的身体感官。

  他勾起她一腿,以膝盖施压摩抵她的下体核心,缓缓画圈,接着用力顶刺再缓缓摩擦,耐心十足地一直重复这动作。

  「我……」她好想要……好想要……想要什么她并不知道,就是觉得体内好热好虚空,好想获得满足……「宝贝,别急,慢慢享受。」他拉下她洋装背後的拉链,从肩膀把衣服褪去,同时也脱去罩覆在她身上的白色胸罩及底裤。

  「好羞人……」现在的她光着身子躺在这个陌生男人的面前,彻底赤裸「你很美,真的很美。」他惊艳于她窈窕纤细的体态,却有着丰满尖挺的胸乳,臀部及大腿也相当的丰润诱人。

  「真的吗?」她眨动着慌乱的眼眸,羞赧地咬着下唇。

  「真的。」他将她因羞怯而护住胸口的双手移开,重新压上她的身躯,右手缓缓沿着酥胸自侧身轻抚而下,直接抚过她下腹浓密的草丛,手指伸进大腿之间的耻骨部分,滑入山谷之间,揉抚她湿润的女性沼泽,在深渊花蕊之中逗留,滑弄蕊心渗出的浓稠蜜汁。

  他的手指伸进她的……天啊!这刺激居然让她这么兴奋……他邪淫的再潜入一指,使劲向内探去,在内部一阵柔和、一阵狂暴地勾弄搔动,观赏着她被他逗弄时的迷蒙神情。

  「痛……会痛……」她发出低泣,声音似哀求似催促。

  「你会愈来愈舒服的。」他继续搔弄她的湿濡,动作逐渐加强,急速刺入抽出後又再探进转动。

  「不要……这声音……好丢脸……」她听见自己由蜜唇深处发出的淫荡湿音,羞耻地翻转身躯,想要闪躲他狂猛的刺弄。

  他抓回她的双腿,打至最开,俯下头部,以唇舌舔弄她股间湿润的桃色花蕊,准备对她的秘密花园进行一场火热的口舌爱抚。

  他在舔她最隐密的地方……啊……他快搞疯她了……灵活的舌尖就像燃着火焰的魔蛇,潜窜她的小穴,邪恶地蠕动烧烫,手指爬至花蕊,如探寻秘密似的,以漩涡方式向外翻弄、挑勾,再回旋至中心,直到找到神秘的小核。

  阵阵快感从核心快速向四肢百骸蔓延,她体内深处引发出更为急切的饥渴感受,燕姿两手紧压着他的头部,难耐狂烈感受地抓住他的黑发,喊叫出尖细的浪吟。

  「你那里也很甜。」他爬上她的唇舌,把口中的蜜汁哺渡给她,和她分享。

  这就是她私密深处的味道,有点膻咸有点腥腻,浓稠的爱液混着情欲的激素,发酵成一种甘甜的蜜津,经由他的搅弄,变得更加甜美……他眸中闪现紊乱的情欲火光,暂态褪去自身所有束缚。

  在眼见他下体勃发的硬物时,她被他的硕大惊愕得倒抽一口气,这就是男性骄傲的象徵……看来好热好烫,直硬得像根烧红的铁棒……「想要吗?」他握着下身的坚挺,抵在她湿濡的穴口,沾取粘稠的花蜜,摩擦外缘的蕊瓣。

  「想要……」他热情的摩触挑起她对情欲的渴求,教她不自觉地紧抓被单,扭动下身,迎送自己。

  「想要就握住我的,放进你的。」他唇边漾着邪邪的笑,要她自愿,要她主动大胆的将自己奉献给他……燕姿一直认为性爱是神秘而圣洁的,必须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才能完美结合,而她和他根本完全不认识,更没任何感情基础,但那一瞬间的激情却全然推翻她的原则。她要他,她就是想要他,亟欲把自己奉献给他……燕姿盈握住他抵在她两股之间的硬挺,两手轻轻摩弄,感受他的胀硬火烫,对准自己的幽穴,挺腰直入。

  他嘴角的邪笑更重,捧起她的腰肢,使力一顶,整个硕硬便没入她的窄穴。

  「啊!好痛……好烫……」燕姿痛苦地惊叫,小穴被硬物挤入的撕裂剧痛几乎要令她昏厥过去,是他火烧的坚挺烫醒了她。

  他刻意挺着不动,体会她私处内部紧缩的美妙,观视着她身体每个优美细滑的曲线,双手由脖颈顺抚至香肩、手臂,再下移到腰身、小腹,接着上推覆上胸乳,恣意地揉捏揉转。

  她的身体不断颤抖,有着极度的焦躁及渴望,湿润的下体正期待他勇猛地冲刺,双腿紧夹他的腰际,迫不及待地希望他能给予翻云覆雨的满足。

  待她的幽穴适应他的侵入,肉壁收缩减缓,他俯下身子,将她散落在额前如丝缎般的黑发顺抚到耳後,细赏她雪白肌肤因燥热而显现嫣红光景的神奇变化,以及她瞳眸中的迷魂神情,唇瓣轻吻着她的丰唇。

  「我要……我要……」她被催眠似的成为放荡卡门,拥抱着他,吟发一阵迷醉的呓语,探出小舌和他激烈深吻。

  他将她修长的玉腿扛在肩上,下体抵达她的底部,直往她湿润温暖的穴径前进,挺动腰臀冲击,满足她的要求。

  猛然的侵袭霎时填满她的饥渴,她呼喊而出的娇吟变得高细而狂乱。

  「你很棒,体内正在燃烧。」他的雄伟充斥她紧实的通路,时而往前冲击,时而左右旋转,放荡地推动。

  「你也是……」燕姿从不相信因性而爱的荒谬事情,然而现在她体验到了这种不可思议的际遇。她一见锺情地疯狂爱上了他,像百年沉寂的火山,被他挑起的欲火点燃,一触即发,爆炸所有渴望。

  两人如同软体动物般相互蜷曲、缠绕,也像是追求淫欲的野兽般猛烈推进,直到汗水淋漓还不肯甘休。

  一阵激烈的冲刺後,他突地抽出自己,拍打她盛开湿润的蕊瓣,仅仅浅刺着核心,来回在她下体的敏感地带逗弄。

  燕姿茫然地睁开眼凝视着他,眼眸盈满对他突然冷却下来的疑惑以及期望他继续刺激的渴求。

  「翻身过去。」他扶着她的腰身,将她翻至背面,双膝弯曲呈跪地姿势,他弯下身子舔过她的颈项、身体中央的脊椎,再轻轻捶拍她的俏臀,扳开臀办,顺着曲线由股瓣之间滑入,舌头钻进密径,舔食她核心裂缝溢出的热情蜜液。

  「你又……喔……」他的舌尖及手指再次狂烈侵入她,搔弄内部深处所产生的快意使她发出如水饴般甜美的娇吟。

  燕姿的蜜唇在他舔弄点刺的动作之下绽放得更为灿烂,散发更多诱人的雌性激素。

  「啊……你好激动……啊!」她既是痛苦又是舒服地呼出热息,在她难耐地扭转着圆臀时,他昂然坚硬的象徵对准幽穴刺入。

  「喜欢吗?」他向内使劲顶去。

  「太棒了……」她的背脊刷过一道电流,瞳孔在瞬间放大,发出梦呓似的话语。

  「承受得住吗?」他旋转一圈又向内刺去,俯下身子,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亲吻她呢喃不停的小嘴,勾出她的香舌和他戏逗。

  「可以……」她早在期待他猛烈的冲击,幽穴不断收缩。

  他紧抓她的腰身,拉向自己,下体逐渐加快推动速度,然後一个邪念闪过,勾起她的大腿让她下身悬空,狂猛地冲刺。

  下身突地被他捧至半空,她惊叫一声,随即在他硕硬物体勇猛的抽插冲刺之下,核心产生的快感及骚热取代了惊愕。

  「想试试站着做爱吗?」他在她快要到达高潮时又停下了动作,像玩玩具般将她翻身,抓准角度重新刺入。

  「嗯……」她对他不可预知的行为感到极度兴奋和期盼。

  「到阳台吧!」他眼睛像波斯猫般闪烁着神秘而诡异的光芒。

  「阳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抱起,害怕摔下的恐惧使她两腿及双手紧紧交缠着他的腰肢和脖颈。

  行进间,两人下体仍是呈结合状态,他每走一步,硬物就愈深刺入她的体内一次,而他还刻意将捧扶她臀部的两手手指钻进两人交合的部位,抚摩彼此。

  啊!这陌生的男人为何知道她所有的需求、知道她所有的渴望,还以高超的性爱技巧给她百分百的满足……「不要……在这里不好看……」她和他现在全身赤裸,而且两人是在……要是被人看见……「夜深了,不会有别人的。」来到以落地玻璃筑成的玻璃屋式阳台,他按钮打开天窗,眼前随即呈现一片灿烂的星空夜景。「往上看。」他示意她抬头。

  「这……哇!好美的星空喔……」她不禁赞叹惊呼,外头的雨势已停,玻璃上却还是留下水珠,闪成许多小星光点,再仰头望向天空,满布着璀璨的夜星,整个空间炫丽得教她吃惊,让她感觉自己好象身处在一个小小的宇宙里。

  「你更美。」他凝视着她身上的薄汗,小小的汗珠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也形成闪烁的光点,比夜星更亮,比雨珠更美。

  燕姿在他眸中看见自己,那模样像极了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不论两人是否只是因为一时气氛、一时激情而结合,这种感觉、这个体验、这份契合,她永远不会忘记。

  他好似解读了她的心思,放下她一腿,让她可以站立,再把窗帘拉至阳台外头,垫在冰冷的玻璃上,将她抵靠过去。

  他细微的动作、细微的体贴在她心里形成一股暖流,教她好生感动,更加觉得能遇见他是今生最美的际遇。

  「再满足我。」她伸出白晰的手腕,搂住他的脖颈,黑亮的眼眸流露着撒娇的性感,引诱着他,献上热吻。

  她主动的热情引发他比先前更为狂热的激情,双手扶住她的细腰,挺直了背,加速两人下身交合处的撞击。

  「好棒……用力……再用力……」她解开心防地放浪高呼,身体再次着火似地发烫。

  配合她的浪吟,他一鼓作气地急速冲击,在她体内狂旋一阵风暴,两人同时到达欢乐顶峰。

  大多数女人在第一次的性爱过程中鲜少体会到高潮滋味,而燕姿则是少数的幸运人儿,享受到了第一次的极致欢愉。

  「舒服吗?」他拂开她的头发,瞵看她高潮迷眩的模样。

  「嗯,很舒服……」她已然无力支撑自己,瘫软地躺进他的胸怀中。

  他执起她的下颚,舌头放进她的口腔,一手抚弄胸尖,一手摸索双臀。

  「你……」她感觉到他未抽离内部的男性再次涨大直硬起来。

  「舒服就再一次。」他眼眸闪现再度侵犯的欲望,下身随即肿胀充塞她的整个内部,并开始激烈的摇动身体。

  首次的高潮温存还回荡不去,接着又是第二波的狂浪侵袭,在被浪涛吞噬的瞬间,高潮竟是如此之快的窜进她的神经……未曾有过如此经验,在一波波的快意狂袭之下,燕姿终于体认到了何谓情欲、何谓性爱。

  不可思议的,性爱竟是这么美好、舒服的亲密接触,那冲击所带来的激荡,直教人心神荡漾、销魂蚀骨……

    第三章

  一道温煦的日光透射进入燕姿瞳眸的瞬间,唤醒了她睡梦中恍惚的神智,惭惭地,她的意识爬回了身体。

  她慵懒地翻转过身,脸庞、手臂触及到柔软而舒适的枕头棉被,嗅到一股教人沉迷的雄性麝香,不自觉地逸出一声娇吟。

  呃?!这味道是……

  陌生又熟悉的体味沁入心脾的同时,微凉的空气也袭上燕姿的身体,她反射性地跳起,这才惊觉自己全身赤裸,躺在一张宽大的床铺上面。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连忙抓起棉被遮盖上身,看见身下皱乱的床单,昨夜和陌生男子激情亲热的画面随即浮现脑海。

  昨夜她像是着了魔似的疯狂爱上一个陌生男子,初次邂逅就对他动心不已,甚至甘愿将最宝贵的童贞奉献给他……「他呢?他──」陡然,她哑住了嗓子,因为她竟然喊不出他的名字。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昨夜她没想到要问他,而他也从未提及。

  「呵!陌生得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竟然还跟他上了床……」她苦涩地自嘲,心底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晃晃头,现在,燕姿确定自己已经清醒,回想昨夜种种,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当时的心境和行为。

  唯一了解的是--她是迷恋他的,她无法抗拒且没来由的迷恋他,就算世界毁灭也不会改变的疯狂迷恋着他。

  门带上,自动反锁。

  这是他给她的留言……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字……看着压在床头灯下的字条,燕姿原本冰冷落寞的心像是突然被烧红的铁钳拧夹似的,疼得全身抽痛。

  昨夜两人那么缠绵、那么激情,而现在他留下的却只有冰冷的空气……难道他对她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一时的需要?是呀!她和他的相识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瞬间火花,灿烂过後便回归于平淡,这是成人爱情游戏里的道理,她应该知道才对……燕姿犹如失去灵魂的行屍走肉,她缓慢起身,拿取散落在床铺旁的衣物,在走下床铺时,发现双腿之间的几丝血丝及床单上的血渍。

  「这是……」是她的处子之血!她羞惭地收起床单,进入浴室冲洗。

  清洗着染有血迹的床单,红色的血渍被水冲淡,顺着流水的漩涡转入中心消失,她眼眶流出了一串热泪……「这么做值得吗?」泪水混合着流水,她闭上眼睛,抚摸着自己已非圣洁的躯体,心绪交错的是一种跨越成人的喜悦及被满足的幸福,还有矛盾的爱情残缺跟现实……清洗乾净後,她穿上衣物,将床单脱水烘乾,重新铺回床铺,这才走出这栋别墅。

  走出大门,她回头望着那栋紫银相间的建筑,感觉它好象沙漠中虚幻的海市蜃楼,在下一秒就会消失……「就当是一场梦吧!」撇开郁闷的心情,她转而望向天空,映入眸底的是昨日残留下来的阴沉,还斜洒着安静的细雨,将景色蒙上一层薄雾,形成一片白茫景象。

  这片白茫景象就如同她现在的心境,看不清楚前方,伸手摸索也只能触及到孤独……「燕姿,对不起,昨天我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我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变成那样,身体一直发热,烧得脑子没办法思考,完全失去控制……」士伟在两人合租的房内等待燕姿许久,一见她开门进入,立即冲上前去道歉。

  燕姿对他还是存有怨愤,不愿理会,她当他是隐形人般闪过。

  「昨天晚上我本来想开车下山找你,向你道歉,结果糊里糊涂的就睡着了,等到醒来时已经天亮……」他拉住她的手腕,像只摇尾乞怜的狗。「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酒後乱性的,对不起,燕姿,请你原谅我。」「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我曾经是那么的崇敬你、信任你,你居然对我做出那种事……」燕姿对着他满是胡碴的脸摇头回报一记苦笑,躲开他的拉扯。

  「燕姿,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昨天自己是怎么了?就好象被下了媚药似的,全身燥热得难受,才会失控地做出伤害你的举动,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他搔抓着头,像是要把头皮抓下才能弥补昨夜所犯下的过错。

  「即使现在原谅了你,我的心里还是会有阴影、会有疙瘩。」她从还未整理的行李里拿取重要文件及衣物,放进提包後即准备离开。

  「燕姿,你要去哪里?」他急忙追问。

  「我没有办法和你住在一起,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他当时狰狞的面孔,对她粗暴的行为以及恶劣的辱駡,是她永远抹不去的恶梦。

  「燕姿,别走,难道我们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无法挽回?」他猛捶胸口,充满懊恨。

  「给我时间跟空间好吗?」她观望了下屋内,两人世界的甜蜜美梦彻底粉碎。

  士伟发觉燕姿脖子上有着暗红色的吻痕,霎时楞住。

  「其他行李我在找到新的住所後会来搬走,这几天就放置在你这里。」燕姿并没有发现残留在颈部的激情证明,只想赶紧离开。

  「你现在要到哪里住?原先的套房已经退了,你没有地方可去,先住下来吧!我答应过你在南部的父母要好好照顾你,我会尽我一切的力量来补偿你。」他举手对天发誓。

  「我先暂住附近的旅社或饭店,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大可以放心。」她走至玄关,穿上高跟鞋,然後离去。

  「燕姿……」任凭士伟再怎么呼唤,也唤不回燕姿固执坚决的心。

  翌日上午。

  燕姿准时来到出版社上班,打完卡,她走上三楼的会计部门。

  她所任职的圣弘出版社是间国际化的出版公司,代理国内外各类文学书籍,在业界一直享有盛名。

  出版社共有四层楼,一楼是印刷、装订部门,二楼是编辑部门,三楼是行政企画、会计等部门,四楼则是主管办公、开会的地方。每个楼层皆近百坪,职员也有百人以上,是间极具规模的出版公司。

  「燕姿,你和士伟昨天已经一起住了吧!真是恭喜了,有好消息可要公开给同事们知道喔!」同属会计部门的美琪一见燕姿入座,立刻前来打屁。

  「小声一点,我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燕姿连忙捂住美琪的嘴巴,拉她到办公桌旁的角落去。

  「害羞什么?像我和男友住在一起也有两年了,大夥儿不都知道你们两个人正在交往,决定同居也是很正常的事啊,没啥好别扭的。」美琪推了燕姿一下,玩味十足地看视她脸上的羞赧。

  「我跟他还很早……」幸好士伟在二楼工作,她在三楼,只要刻意回避,就可以避免掉两人相见时的尴尬。

  「少来了,同居的第一个晚上一定很激情,你看,你脖子上都是吻痕,还想骗我。」美琪挑动眉毛,暧昧地笑着。

  「吻痕?!」燕姿闻言吓得急忙拿起镜子照视,当她看到一连串明显的红印时,脸颊不禁红热起来。他……他竟然在她脖子上留下了这么多的烙印「来吧!我就好心点,把领巾借你遮掩喽!」美琪拿下点缀在颈间的碎花领巾,绑饰在燕姿脖子上。

  「看不出士伟外表这么斯文,居然会如此热情。」美琪又乘机调侃几句。

  「这不是……」她仍然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爱抚她时的触感,进入她内部时的充实,冲刺时的激狂……天啊!她的身体都快燃烧起来了……「哎呀,你就别再害臊了,其实你大可不必掩饰,光明正大的表示彼此的感情才是对的。让大家知道你们同居的消息,祝福你们,不是很好吗?」「没确定关系之前,我不想公布我们同居的事情。」「为什么不公布?你要知道,像士伟这么有才能、这么出色的人,在公司有多少女孩子暗恋他,开放一点的女同事私底下都会主动追求,你不怕他被人抢走啊?!听说编辑部门的陈亚琴就倒追得很厉害呢!」美琪担心地说道。

  「我们现在只是男女朋友,在没有婚约之前,他有权利跟自由选择适合他的女孩,我没有资格束缚他。」以前到士伟的住处时,就曾接过几通无声电话,他的手机也常有其他女人打来,这些事情她早有耳闻。

  「燕姿,你怪怪的耶,好象对士伟的事变得完全不在乎,你们是不是吵架啦?!」美琪担忧地问,她一向看好燕姿和士伟的感情发展。

  「没有啦!只是不想烦恼这么多事情。」燕姿淡淡带过话,不愿提及或想起和士伟分居的事实。

  「对啦!像你长得这么漂亮,哪里怕男朋友会被别人抢走,是他该担心你会被其他男人迷惑才对。」美琪欣羡地说。

  被其他男人迷惑……隐藏脑中的一个高瘦身影在瞬间闪现出,猛地震慑住燕姿。

  美琪还未发现燕姿脸上浮现出的怪异神情,就被背後突如其来的一个高胖黑影吓到,待看清来人後才松口气。

  「胖哥,你不要像鬼魅一样突然出现,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美琪没好气地捶打着编辑部主任鲁文富,他另有一个外号叫做胖哥。

  「我看你们在谈论事情,就站在一旁等你们说完後再出声,这样也有错吗?」胖哥努努嘴,肥厚的两颊抖动得跟蒸软的年糕一样。

  「燕姿,士伟刚才被上级派至台中出差一个星期,编辑部的人员都在忙着明天要定稿印刷的杂志,我想麻烦你帮他到这位作者家里,将作者这次出版的新书版税及先前再版的版税支票送过去给他本人签收。」胖哥递给燕姿一张支票及纸条。

  「帮士伟跑一趟?!」为什么大夥儿在知道他们两人交往的事情之後,总是喜欢把士伟和她的名字牵扯在一起?好象两人非得一体一致不可,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已经和会计主任报备过了,这是作者的地址,就麻烦请你跑这一趟吧!来回的计程车费可以报公帐。」看来胖哥早就打好如意算盘,算准了燕姿绝对不会推托。

  「好,我去。」身为下属,燕姿没有拒绝的权利。「是哪位作者?住在哪里?」她接下支票及抄有地址的纸条。

  「褚天银,住在阳明山一带。」胖哥咧闻得逞的笑容,这下可以忙里偷闲喽。

  「褚天银?!是那个写『高潮极限系列』的褚天银吗?」美琪如同撞见偶像一般,兴奋尖叫。

  「褚天银?!」燕姿的反应迟钝了下,她不常翻阅小说,负责的又是杂志月刊的业务,一时之间无法把作者和书籍名称连接起来,隐约只记得曾见过「高潮极限系列」的资料,知道这套小说是目前最为畅销的书籍,再版不断。

  「燕姿,他就是我上一次拿书给你看的那个作家啊!他的第一本书一出版立即造成轰动,这两年来人气、买气指数蝉联第一,是公司当红的异色作家。」美琪提醒她。

  「是啊,他写的『高潮极限系列』,现在在市面上可是炙手可热的抢手货,光看他『高潮极限系列五』这本新书第一刷版税金额跟先前系列的再版版税加起来有百万以上,就足以知道他受欢迎的程度。」胖哥不禁悲叹同人不同命,心里满是酸葡萄滋味。

  「胖哥,你看过褚天银本人吗?他帅不帅?」美琪好奇直问。

  「他从来没有到过公司,谈论合约、寄送稿子都是直接和上级以网路搞定,先前和他接触过,负责送递支票的老牌主编已经被国外公司挖角,这半年才换士伟负责,我想要问过士伟才能知道。」胖哥摇摇头,自己也「雾煞煞」。

  「我先前就问过士伟了,他说他很神秘,相当重视个人隐私,家里全用微电脑控制不说,还以安全中控锁开门,更仅露出右手签收支票,如果是在赶稿或有事忙时,就让士伟进入客厅,请士伟自便,等他在房间处理完事情後,才伸出右手签章,行为举止超怪异的!我想他可能长得很丑,才会不敢见人吧!」美琪最爱谈论八卦了。

  「不过,上回我听士伟说他『不小心』从门缝中看到他,他身形瘦高,体格看来非常精壮,就不知道长相如何啦?」胖哥跟着嚼起舌根。

  「男人身材精壮高健就有六十分,长相差一点没关系。」美琪努高下巴,语气有些尖酸。

  「喂,美琪小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胖哥下意识拚命地缩起他的啤酒肚。

  「没啥意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胖哥别误会、别误会,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会计罢了,怎敢得罪编辑主任呢?」其实美琪想像自己是在膜拜神猪,心底暗自嘲笑了下,谁教他看燕姿好说话,硬是把工作推给她。

  燕姿听出美琪对胖哥的嘲讽,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胖哥呼出一口气,大方挺出肚子,表示拥有大度量,不会计较小事。

  「算你嘴甜,够机伶。」

  「胖哥,说真的,你就放心让燕姿一个女孩子到陌生男子家里,太危险了吧!还有人家不是常说艺术家的个性跟脾气都很古怪,难搞得很,要是燕姿不小心得罪大牌,那该怎么办?!」美琪想想还是不妥,赶忙帮燕姿挡回任务。

  「不会啦,人家可是个有学问的知识份子,不会做出什么轻薄的举动,燕姿也这么善解人意、蕙质兰心,人家更不会为难她的啦!」能推则推,大热天又湿又闷的,他才不想大老远跑个一趟。

  「没关系,只是送张支票去而已,我很快就回来。」燕姿了解美琪的担忧,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那就麻烦你喽!谢啦!」胖哥挥挥手,大摇大摆地摸鱼去也。

  「燕姿,你自己小心点!有事打电话回公司或打手机给我。」美琪气愤地瞪视胖哥臃肿的身影,直为燕姿抱不平。

  「别怕啦!又不是要我去跳火坑。」燕姿莞尔一笑,觉得美琪太过多虑。

  照着字条上抄写的地址,燕姿乘坐计程车来到阳明山上一处规画成为别墅住宅的地区。

  沿途中,她觉得景色愈来愈熟悉,直到车子来到一栋银紫相间的别墅前停下,她才惊悟。

  这……这不就是前天她借住的那间别墅?!

  下了车,燕姿呆愕在大门前,一时间像被点穴似的无法动弹。

  难道他就是褚天银?霎时间,这个名字就像是千万瓦的强电,震得她的身体强烈发颤起来。

  她安慰着自己,放眼望去,这一带像这类维多利亚式的建筑比比皆是,一定只是巧合……燕姿怀着又期待又怕受惊吓的心情按下门铃。

  没多久,对讲机传来一阵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哪位?」「你好,很冒昧打扰你,我是圣弘出版社的职员,负责递送支票来给你。」这声音……真的是他!

  「好,你等一会儿。」男声尾音结束时,有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别墅内外全是由电脑监控,在监视器扫视全场之後,铁门开启。

  燕姿忐忑不安地走入前庭,彩色的碎石步道,几何图形的花圃设计,维妙维肖的假山瀑布,一切的景象和当时的印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心情,那夜初来时的兴奋对比着现在的惶惑不安。

  「我等你很久了。」像是算准了她走至大门的时间,在她踏上最後一个阶梯时,他打开了客厅大门。

  「真的是你!你的名字叫褚天银,是出版社的特约作家……」燕姿首先惊愕地退缩一步,然後直涌而起的惊喜立即占满她的胸臆。

  难怪他说他早认识了她,再过不久,她也会知道他。

  「嗯。」他略微淘气地弯腰做个邀请进入的动作。

  他的神态仍是一贯的优雅轻松,而瞳眸则是漾着难测的邪光……不过,这样的他才能真正迷惑她,亲善气质下蕴涵着奇特的诡谲,像拥有魔力的魔指,强劲地撩拨她的心弦,弹奏出靡靡之音……坐上客厅沙发,燕姿啜饮一口他冲泡出的温热咖啡,咖啡的苦涩味道让她想起一个问题。「我是个会计,从未涉及小说的编辑工作,你也从未到过公司,怎么会认识我?」「不久你就会知道。」他坐上她对面的位子,闲散地交迭修长的双腿,嘴角抿着饶富兴味的线条,保持他向来的神秘。

  「你怎么老是喜欢卖关子?」或许真如美琪所说,艺术家总是有着奇怪难解的个性吧!

  「我喜欢观看别人在惊觉事情真相时,那一瞬间的各种表情。」他微微一笑,将燕姿周遭的别扭气氛彻底消弭。

  「听我的同事说,你行事很隐密,在递送合约或支票时,仅露出右手来签收。」燕姿想不到自己竟能和他如此轻松自在的交谈,曾共用激情的尴尬,在他轻柔言语之间,全然消除。

  「柯士伟是你的『同事』?我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他加重她用词中的字眼。

  「他……」燕姿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界定她和士伟的关系。他们是同事?朋友?还是情人?「天银,你在做什么?不是说忙一下就要进来一起洗澡的吗?」一名身材火辣的女子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娇媚的声音打断了天银和燕姿两人的谈话。

  燕姿望着美艳女子,神情一阵错愕,在嗅到她身体因沐浴而盈散出来的热腾香气,呆茫的心魂这才慢慢收了回来。

  很明显,他们刚刚才亲热过……

  脑海一想到他和其他女子翻云覆雨的激烈画面,她的心就无端地抽搐、泛酸,揪拧得她好疼。

  「薇薇,洗好澡进去房间,我在忙。」天银挑动了下眉峰,有着计算准确的意味。

  「这是谁啊?」薇薇从天银背後拥抱住他,傲慢的眼神像是在警告燕姿,他是属于她的。

  「出版社的职员。」天银抚着她细白的手腕,动作十分温柔亲密,而口吻则显得相当冷淡。

  「你好,我是出版社的职员,负责递送版税支票给褚天银先生签收的。」燕姿藉由拿取提包内的支票,低头掩饰涌现的怅然感受。

  好痛……她的心真的好痛……对他而言,她只是出版社的职员……那天的激情到底算什么?真是因需求所爆发的火花吗?呵!她竟然还奢望在这相遇的刹那,火苗能够继续燃烧……「喔,我还以为你又在偷腥了呢!」薇薇噘噘嘴,以轻蔑的眼光仔细打量燕姿。

  又在偷腥……可见他的亲密伴侣不只一个……原来他的私生活这么乱,和她想像中的圣洁形象全然相反……「我胃口还没这么大。」天银长臂一伸,勾下薇薇的脖颈,在她嫩白的脸上印了一吻。

  目睹这一幕,燕姿直觉天地崩裂,梦幻霎时爆炸毁灭--燕姿的反应彷佛已在天银的意料之中,他的唇角牵起得意的弧线。

  「对啊!你有我就够了。」有天银的亲吻当保证,薇薇的疑虑瞬间消失。

  「统计表及支票核对无误,麻烦你在支票签收簿上签名。」忍着胸口的刺痛,燕姿僵硬而公式化的说着。

  「天银,这回的版税有三百万啊!好棒喔!你答应过我要送我钻戒的。」薇薇迳自从燕姿手中抽走支票,看见上头填写的金额数目,眼睛亮出金光。

  「嗯,明天就去挑选。」他拿取燕姿递来的钢笔,有意无意地抚触她的手背,直瞵着她,细细玩赏她强制压下却失败显露的悲怨神情。

  不经意被他触碰,那酥麻的感觉在她背脊形成一阵痉挛,教她反射性地退倒沙发,抚着胸口直喘。

  「哇!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最爱你了。」薇薇乐得拍手欢呼,跳坐到天银腿上,钻进他怀里撒娇,完全不在意燕姿的眼光,当然也没注意到她的激动反应。

  「薇薇,有人在,不要这样。」他拉紧她因兴奋跳动而险些走光的浴巾。

  「喂!签收完毕,你可以走了,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薇薇挥乎驱离燕姿,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看她不顺眼,觉得她的存在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威胁及压迫感。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公事办完,我现在就离开。」薇薇强势的敌意逼得燕姿无法招架,而她也不愿再待在此处,徒增伤悲。

  「你的笔。」天银将钢笔套上盖子,递回给燕姿,指尖还刻意在她手心画过,留下一道熨烫。

  够了!她受够他捉弄式的挑逗,当她是猫咪般戏耍,再嘲讽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她狠狠地甩打他的手,反抗他的侵犯。

  天银看着被打红的手背,眼尾勾起一抹难解的诡异意念。

  那一瞬,让她终于看清他蛰伏已久的魔邪本质,银紫色的表相里潜藏的黯黑恶毒。

  这男人碰不得!趁她意识清晰之时,她得赶紧逃离!

  燕姿点头道别,急忙走至玄关穿上高跟鞋,迫切躲开他的势力范围。

  「天银,你怎么突然这个样子……喂!你要去哪?!」薇薇莫名地被天银从腿上抱起,然後狠狠甩至沙发,气得怒嗔一声。

  「送客是种礼貌。」他走到门口,漾着一脸亲切。

  「不必麻烦,我会自行离开。」哎呀!高跟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窄小,怎么也穿不进去!燕姿一手撑着鞋柜,抬起左脚,死命想将脚跟塞进鞋内,无奈愈是紧张,鞋子就愈像缩水似的,怎么也挤不进去。

  「我来帮你。」他蹲了下来,轻柔地扶着她左脚的脚踝,顺势将她的重量放置在弯曲的大腿之上。

  「不用了……」被他大手粗糙的皮肤摩擦,她整个人像是被烈火融化似的四肢瘫软,失去支撑地往他身上倒去。

  「小心。」他扶住她倾下的肩膀,凝视贴近他脸庞的她,火热视线交缠着她,微微颔首,轻触她红润的唇瓣。

  「呃?!」他……他刚才偷偷吻了她一下!

  「脚放松,脚尖紧缩一下,往前推,这样就能穿上鞋子了。」他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低头继续帮忙她穿鞋。

  天啊!不要对她这么体贴,她的坚决就这么轻易被他动摇……「天银,你在干嘛?人家等不及了啦!」薇薇受不了被冷落的滋味,骄纵地拉着天银。

  「乖,到房间去。」他斜睨薇薇一眼,语气虽然平和,气势却是不容违抗的。

  「好,快点来喔!」他阴冷的眼神吓得薇薇退缩脚步,乖乖进入房间,不敢再任性放肆。

  男人都是大色胚!意图侵犯她的士伟是如此,佯装优雅的他更是如此!

  燕姿鄙弃地睥睨着他,心头涌起又酸又烈的莫名闷气。

  「怎么?你也想加入吗?」他侧头邪笑,勾弄着她的下颚。

  「我才不同流合污。」她撇开他的逗弄,闷怨的盛怒激得她的手掌直想往他脸上掴去。

  意外的,天银对于燕姿的鄙夷及不屑并没有产生任何不悦的反应,反倒朗笑出声,觉得她的吃味愠怒及气红脸颊的模样正如他想像一样,可爱极了。

  燕姿想大骂出声,但这并不符合她的气质及修养,索性强忍着一口气,只以甩门的动作表示气愤。

  走出别墅,她彷佛还听得见他那爽朗中带有讽刺意味的邪笑,一直缠绕在她耳际,久久不去……这男人是个戴着圣洁面具的黑魔,邪恶而危险,她实在不该因一时的迷惑而奉献自己,葬送灵魂……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想逃开 却摆脱不掉命运纠缠 像是被设计作弄般注定和你再次相遇。

  第四章

  为什么她总是摆脱不掉他的纠缠?就在她决心忘记他的时候,她却像是被设计作弄般的,必须和他相遇。

  「燕姿,麻烦你再跑一趟褚天银的家好不好?他刚才来电说他的资料机故障,没办法上网把稿子传过来,请我们派人去拿磁片。」早上一接到通知,胖哥脑中想到的人选就是燕姿。

  「请快递不行吗?」不要!她不想再见他!燕姿在心底呼喊千遍万遍的不愿意。

  「他指定要我们派人过去,还说你前天亲切有礼,希望你去。」胖哥乐得轻松,天银随後的要求成了他理所当然的推托藉口。

  「指名要我去?!为什么?」燕姿有种被强迫的感觉。

  「你也知道创作人的个性就是怪怪的,他现在是出版社当红的作家,咱们都靠他的小说吃饭,哪敢得罪他啊,上级说他要求什么我们就得配合!」「真的要我去……」燕姿大感无奈地叹气。

  「燕姿,这回你可要看清楚他的真面目,顺便帮我向他要张照片,再请他在这些签名板上签名。」美琪推着座椅过来凑热闹。

  「我尽量。」燕姿不愿提及她与天银发生的一切,索性隐瞒事实,告诉美琪那天褚天银同样也只是半开房门,仅露出右手签收支票,未见到他本人。

  「记得喔!我那些朋友们可是迷死他了!签成後卖得好价钱,我一定请你吃大餐。」美琪兴奋的拿给燕姿一迭厚重的签名板。

  「燕姿,就拜托你喽!」胖哥开心得眼睛都笑眯进两颊的肥肉里。

  「嗯……」燕姿只有点头苦笑的份。

  又来到这栋银紫相问的别墅前,在火红阳光的照耀下,整栋别墅闪着梦幻似的光彩,俨然像一座皇家城堡,和先前诡奇阴森的感觉有着极大的不同。

  不知是不是天气晴朗影响心境的关系,燕姿心底竟然涌现一股不知名的雀跃,像在期待着惊喜似的……深吸口气,平稳悸动的心绪,她终于按下门铃。

  门内的人似乎已在等待她的到来,立即开启庭院周边的雕花铁门。

  燕姿还未到门口阶梯,大门便已敞开,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带着亲善俊秀的笑靥,像是那灿烂耀眼的太阳。

  「你来了,请进。」

  刹那间,燕姿的心魂像是浸泡在香甜的酒池中,感到一阵迷眩,她乖顺地任他牵引入客厅。

  「很抱歉,今天忙着赶稿,女佣又请假,客厅没人整理,有点乱,你不要介意。」他侧着头,有些难为情。

  客厅明显举办过宴会,地面散乱着彩带及碎花,桌面摆满各式各样的甜点、美食,酒瓶饮料更是堆满一角,教人不难想像当时的热闹情形及狂欢画面。

  「不只有点乱吧!」她是怎么了?好好的心情突然觉得酸涩,原本还想刻薄地说一句--就跟你的私生活一样。幸好被她强压了下来。

  那是个什么样的宴会?不会是所谓的「杂交派对」或「性爱派对」吧?!

  燕姿被自己突发奇想的情色遐思吓到,意外自己怎么有如此龌龊的猜想,但以天银混乱的私生活看来,这不无可能。

  「昨天朋友生日,晚上在这儿开了个庆生会,是很单纯的派对。」他看出她表现出的猜疑神色,赶紧解释。

  「我又没说什么!」她吓了一跳,他居然这么轻易就看穿她的心思。

  「外面太阳很大很热吧!看你的脸颊都红透了,快坐进沙发休息,喝点果汁消暑吧!」他倒了杯刚从冰箱拿出的果汁给她,话中带有浓浓的调侃意味。

  「我的脸才没红呢!」她说完,双手抚着脸颊,却被自己的烘热吓了一跳。

  看着燕姿被自己惊吓的模样,天银开怀地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仔细看他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是好看,有点孩子气的感觉……天银抿合弧线,耸耸肩,停止笑声,改在心底欣喜。

  「我是来拿稿子的,并不想久留。」她不能被他温和的外表欺骗,他的本质是个邪恶的魔鬼,绝不能松懈防备!燕姿下意识退至玄关,巴着门口不放,准备矛头不对就落跑。

  「那你可能要等一会儿,稿子我想再重新修润一遍,要花些时间。」他坐了下来,一点也没有赶着交稿的紧张。

  「希望不会太久!」竟然还要她在这里等上一会儿?!在这里多待一秒,她的心就忐忑一秒,她讨厌这种感觉。

  「你手上抱着的是什么?」他不落痕迹地转了话题。

  「是签名板,同事要求我带来请你签名。」燕姿原本定住不动的双脚,被他热烈邀约的视线牵动,竟也坐下沙发。

  「有你的吗?我愿意第一个签名。」跷起两郎腿,他像和朋友闲聊一样的轻松。

  「没有。」一定是她脚站酸了想坐着休息才坐下的!燕姿这么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帮我整理一下客厅。」他说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这男人简直是得寸进尺!

  「那我自己整理,若是稿子赶不出来,文刊开天窗我也没办法。」他摆摆手,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

  「你……」燕姿急了,要是没拿到稿子,延误出刊时间,她怎么向胖哥交代?「我只是随口问一下,怎么好意思要你整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开始动手收拾杂物。

  「好啦,好啦,我整理就是了。」客厅这么大,整理起来少说也要一、两个钟头,再等他修完稿子,不知拖到民国几年?她可不想在这里耗费这么久的时间。

  「那就麻烦你了。」他起身,放下方才作势收拾的杂物,转身走进书房。

  恶魔!燕姿怒瞪天银的背影一眼,在他身上重重地画上咒駡记号。

  天银进入房间,意外地未将房门带上,像是不要让燕姿一个人感觉孤单似的。

  他是故意不关房门的吗?好让她知道有他陪着吗?士伟曾跟美琪说过,天银很重视个人隐私,始终紧闭房门不出,不曾现身也未曾露面……但为何在她面前,他丝毫不曾保留,坦然地表现自己,即使让她发觉他淫乱的私生活、文雅形象里的邪恶本质也无所谓?燕姿不自觉地倚到门边,向书房里头探去。

  天银专注而认真修改稿子的背影真是迷人,那精壮的手指如轻巧有劲的舞者,曼妙快速地敲打着键盘,跳动着教人赞叹的舞姿,呆板的键盘敲击声幻化成了美妙的音乐,流泄进她的心灵……望着他的臂膀,燕姿心生一股想冲上前去拥抱他的冲动……她又轻易的被他的魅力给征服了……约莫半个小时後,天银完成修润稿子的工作,将存入新档的磁片交给燕姿。

  「赶完了?!」燕姿停下手边擦拭桌子的动作,讶异道。

  「我提前把稿子赶完,你该给我什么回报?」天银也很惊讶她居然能在半个小时之内将客厅清理打扫得如此乾净。

  「找都已经帮你整理好客厅了。」燕姿没好气地说道。她帮他整理客厅,忙得晕头转向的,他竟然还敢反过来向她要求回报?「那该是我回报你喽!」他双臂向前伸展,温柔而霸道地将她压进怀里。

  「回报我?!」身体紧贴的热烫融化了燕姿的四肢百骸,她不由自主地瘫软了身子。

  「就以亲吻来答谢你好了。」扳起她小巧的下颚,他直瞵着她姣好的容颜,狭长的双眼闪烁暧昧的光芒。

  「亲吻?!」她的心脏如战鼓般强烈擂动。

  「我们又不是没亲热过。」薄实的唇瓣邪佞地来回摩擦她的红润双唇。

  「那不算……」热热的贴触、柔柔的摩挲……他的气息就呼喘在她鼻间,他的体温就烫附在她身躯……「证据在这里,还不算?」他拉下她脖项结饰的领巾,在红印上以手熨烫着。

  「这……」那些吻痕记录着他的每个气味、每个激情,经过两天的时间,仍像印在皮肤上的胎记,无法消去。

  「你的心跳得好快,身体微微发抖,真可爱……」他的手大胆地覆盖在她的胸乳上,嘴角勾着邪笑,好似在欣赏一个有趣的物品。

  「不要……」不要再捉弄她,不要再挑逗她,不要再摧毁她努力保存的理智……「真的不要?」隔着纱质洋装,他温热的手掌在她胸乳中心缓缓揉搓,指间夹着突起的部分,夹弄着、拉扯着。

  燕姿情不自禁地吐出炽热的气息,细瘦的双臂缠绕在他的脖颈上,迎上香舌,配合他舌尖强势的侵入及挑弄。

  他曲起她一只白嫩的细腿,勾置在他劲瘦的腰身,修长的一腿钻进她的胯间,向上顶摩揉蹭她温热的中心,他的大手抚摸着她丰腴的大腿,感受她身体因紧张而产生的一种奇妙战栗。

  一股强烈的冲动让天银将燕姿推倒沙发,他飞快地解开下身裤头,压上她的身躯,撩起她的裙摆,扯下她的底裤,抬起两腿,对准核心,勇猛地刺入。

  「啊!还没……痛……」还未湿润的窄穴被他突如其来地刺入,结合的刹那,下体产生一种不可思议、混合着疼痛及喜悦的满足快意。

  「刺激吗?」他用力地顶刺她乾涩的甬道,挺入最里层,然後缓慢地扭动腰身,摩擦她内壁的敏感点。

  「会痛……」他热烫的硬物正在她内部转动,在里头穿刺、燃烧……「除了痛还很舒服吧?」他又顶刺了下。

  「嗯……」激烈的快感如闪电般刷过背脊。

  他放缓速度,深入浅出地抽插,手指则狂猛地揉抚她的花蕊,找到她激发快感的肿胀小核,刺激爱液的分泌。

  「可以了……湿了……」听见自己核心如水花溅起的湿音,她羞惭地捂住自己的脸。

  浓稠的滑液沾满他硬挺的性徵,媚骚的女性情欲味道渗入鼻息,眩惑他的感官,激起他更为狂烈的动作。

  他抽出他的坚硬,滑落至地毯,呈半跪姿态,捉住她两只足踝,将她的身子拉向自己,抬起大腿,压成M字形,俯首把唇舌埋入她股间。

  天啊!他正在舔舐她的……

  他的双唇抵住她的蕊心,将肿胀的花瓣吸入口中,在口中狎玩,舌头沿着花蕊漩涡钻进甬道,搔刮内里的湿热及肉壁,品尝渗流而出的甘蜜。

  燕姿难耐天银灵活舌尖的挑逗,抓着他的头发,几近疯狂地吟叫。

  「换你帮我。」他把她的右手拉到他的下身处,要她握住他的硬挺。

  「这是你的……」初次碰触男性的象徵,那出乎意料的硕硬和烫热以及血管的跳动和肿胀,都教她不由得发出惊愕呼声。

  「紧紧握住,然後上下搓动……」他的声音变得混浊,喘息声渐渐加重。

  「这样吗?」她紧抓着他的硬物,听从他的指示,来回搓弄。

  「再快点,用点力,宝贝。」他满足地低吼一声,可以感觉出她的技术虽然生涩,却十分努力地动作着。

  天银浓重的喘息像是赞美,赞赏着燕姿的努力,而她也尽其所能地加快搓弄速度,取悦着他。

  「太好了……」天银同时也低俯下头,为她的快感中心进行一场口舌爱抚。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内部引发的阵阵痉挛,震撼着燕姿体内的神经,让她险些昏窒。

  天银邪肆地撇高嘴角,继续钻舔的动作,再加一指进入她内部旋刮。

  「抱我,我不能再忍耐了……」她在他手臂抓下抗议的红痕。

  「你现在想要我怎么做?」他停着不动,等她要求。

  「给我……」方才的火热感觉在他停滞的瞬间全然消逝,燕姿害怕这种空虚失落的感觉,她要他抱她,牢牢地拥抱住她。

  「给你什么?」他反应她的拥抱,温柔地压在她的身上,摩挲着她的肌肤,加温她蓦然浮现的寒冷。

  「我要你进入我的身体……」她的大腿渴求似地磨蹭着他的腰身。

  她主动的挑逗,激发他的侵犯欲望,他急速褪去两人身上的衣物,一个挺身,坚挺钻入她的核心裂缝,完全没入她紧实温热的沼泽当中。

  「啊……就是这样……」燕姿感觉到他压下胸膛,让两人身体更加紧密地迭合在一起,两片炙热的唇瓣来回在她的脖颈间动作,强吸着她敏感的动脉地带……这身体交触的感觉,她好喜欢、好喜欢……「这样呢?」他扶起她的肩膀,要她看着他用力顶进,旋转抽出後再刺进她体内的模样。

  「啊……好羞人……」目睹两人结合的动作,燕姿的瞳眸和幽穴同时因惊愕而收缩。

  「宝贝,你真棒。」收缩所带来的快感让天银忍不住地逸出低吟。

  这时一阵刺耳的电话声响起,不过并没有浇熄两人体内的欲火。

  「不要接……」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佯装若无其事地接听电话?天银挑动眉梢,牵扯一抹邪笑,以吻抚平燕姿皱起的眉峰,倾身向前,下体顺势更加深入她的小穴,保持交合的姿势,右手臂越过她的头顶,伸至茶几拿起无线电话。

  「喂。」说话的同时,天银将腰身缓缓地扭动。「是编辑主任。」他向下瞵着她,告诉她对方是谁。

  糟糕!是胖哥!绝不能让他知道她和天银的关系!不能让他知道她现在正和天银亲热……燕姿抿紧下唇,忍住想要冲出口的呻吟,两手抵制着天银逐渐加快挺刺的腰际。

  「我稿子还没润好,她可能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天银侧头以肩膀夹置话筒,两手揉搓着她的胸乳,下身继续推进。

  不行……她不能发出声音……燕姿不断扭动着身子,试图向後退缩,闪躲他的冲刺,她害怕自己会承受不住而浪叫出声,被电话彼端的人发现他们的事情。

  「她在这里,我请她听电话。」天银嘴边的邪意弧度拉得更高,他将无线电话放置在燕姿耳边。

  什么?!要她现在接听电话……她这个样子怎么接听?燕姿猛摇着头,她现在全身赤裸,和他正在……怎么能接听电话?胖哥等待许久无人回应,在电话那头一直喊叫,逼得燕姿不得不出声。

  「我……我是燕姿。」

  天银两手拉回她蠕动躲避的腰身,揉抚她如白瓷一般平滑的下腹,腰身一挺,又再潜入窄穴。

  「呃!」她愕然地呼叫出声,随即压下喘息。「我……在等他修润稿子……啊!」老天!他竟然开始冲刺起来……天银俯下身子,在燕姿耳畔邪恣地呼气,舌头窜进她耳窝舔弄。

  「没什么……我刚不小心绊倒了……」不行了,她快受不了了……她好怕胖哥继续问下去,她会忍耐不住地呻吟出声。

  天银以观赏她难耐刺激、忍受震荡的神情为乐,手指使劲地夹弄她的花蕾,邪气地诱她喊出淫声。

  「好……我拿了磁片就回公司。」挂下电话,燕姿这才放浪地吟叫出来,「啊……嗯……」「你演得不错。」天银舔吻着她刚才紧咬而留下牙印的下唇,两手抚过她的身体曲线,为她擦拭渗出的薄汗。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又羞又气捶打他的胸膛,却发现他对她的攻击毫无感觉。

  「很刺激是吧!」他朗声大笑,一直回味着她方才强忍快感的可爱模样。

  这算哪门子刺激?!她差点吓出心脏病,差点叫了出来,差点……「来,宝贝,夹紧我,我想狂猛地占有你。」天银改将她的双腿抬起,开成V字形扛在肩头,捧高她的腰肢,把潮湿的深沟更为压近自己,下身的硬挺仍旧埋在她的幽穴之中,他调整适当的姿势,开始奋力地冲刺。

  燕姿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受到一次比一次更为猛烈的冲刺,快感冲击着她的下体,他疯狂地刺入再激情的抽出……凝视着身下的她,雪白的身躯因燥热而覆着一层透明光滑的薄汗,还微微泛着粉嫩红光,白细的双手紧抓着他的手臂,眼眸泛着迷离眩惑的光彩,红润小嘴放荡地逸出娇媚吟声,喘着浓甜的香气,每受他一次推动,她的身子就会向後倾仰一次,尖挺的椒乳也随着韵律晃动,那模样是他见过最美的景象。

  「不要……不要这样看我……」她赤裸的身体现在满是汗水,头发湿黏散乱,脸部因难受刺激而呈现痛苦表情,她无法自制地浪叫、扭动,样子有够羞人的……「你很美,真的很美。」他扳开她遮掩面部的双手,将之压至耳旁,两手和她的双手交叉合握,在她的额头、眼窝、鼻头轻点细吻,再移至脸颊、耳垂轻含细语。

  「真的吗?」她急喘着,和他耳鬓厮磨。

  「真的。」他对着她微启的红唇烙下誓言之吻。

  这低哑的声音如同醉人的陈酒,也像是勾魂的魔音,瞬间迷惑她的心魂,在胸臆间最为深层的内部回荡、萦绕……她爱这个男人,她可以确定自己已经疯狂地爱上了他。她爱上他的俊秀优雅,爱上他的神秘难解,爱上他偶尔流露出的邪恶本质,爱上他的蛊惑靡音,爱上他的精壮身躯,爱上他的迷人气味,爱上他高超的性爱技巧,爱上他的一切一切……「转身过去,背对着我。」他抽出自己,俏皮地拍打了下她的臀瓣,翻过她的腰身,让她背对着他,弯曲双膝,抬高臀部,上身趴躺在沙发一边扶手,呈近四十五度的锐角姿势。

  「这姿势好……」好羞人、好丢脸、好难看……她知道她的下体己然暴露在他面前。

  「由後面进入会更舒服。」他揉抚着她圆俏的双臀,又再邪气地轻轻拍打她,将胀硬的男根抵在她的穴门,沾染温热浓郁的蜜液,磨蹭盛开的花瓣,刺激着她。

  「我要……」她的臀部不由自主地随着他而摇动。

  「这么禁不住挑逗?」他的邪恶本质又显现出来。

  「我要……」她转过头,以怜求的眼神望向他。

  「求我。」他加入手指揉拧她,拨开她一瓣湿透的花蕊。

  「不要再逗弄我了……」她虚弱慌乱地喘求着。

  「求我。」他既邪淫又淘气地浅刺她的窄穴,旋转顶刺,引诱着她。

  「好,我求你……求你给我,我要……」纵使她的自尊不许她顺从他的逼迫,但她的身体、她的理智却早已甘愿被他征服。

  听见想要的答案,天银满足且得意地漾开笑颜,牵起她的双手手腕,将她向後拉近,下身朝前挺去,把勃发的自己没入她湿润敞开的幽穴--「啊……」她惊叫出声,腰际一阵颤抖,快感从她核心深处散开……经过一阵狂猛的抽插旋弄,燕姿被高潮的波涛淹没,感官、神经在快意激发的瞬间,完全解放。

  天银也是,在她因为快感而内部紧缩痉挛的同时,他释放出所有炽热的情欲因数,注入她的深处,和她淡淡的果香体味融成一体。

  「舒服吗?」他一个翻身,轻易将她抱起,再反身躺至沙发上,让她安稳地趴睡在他宽厚的胸膛里。

  这教她如何开口回答?燕姿娇媚地嗤笑出声,羞赧地钻进他的怀中。

  「害羞啊?」他点弄着她的鼻头,莞尔一笑。「你刚才明明叫得很大声的。」「还不都是你……」她嘟起嘴,闷哼一口怨气,想到他刚刚一直逗弄她、要她屈服的举动就有气。

  「不喜欢吗?」他将她吐出的香气全部吸入,并在她脸颊上偷了个香。

  「不知道……」忍受不住他耳鬓的搔痒,燕姿咯咯直笑。

  「我喜欢你的身体,感觉很美妙。」天银大手开始不规矩的抚摸,顺着燕姿的腰身下滑,在她大腿内侧逗留。

  「你该不会又想要了吧?」不会吧!不到五分钟,他的下身竟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吗?「不想吗?」未等她回答,他一个挺腰动作,硬直的性徵又再殖进她温熟微颤的小穴。

  「啊……」很快的,燕姿又被卷入另一波的高潮之中……

  第九章

  「虹琳……我爱你……让我抱抱你……」熟睡的天银翻转过身,逸出一串呓语。

  被他翻身动作推醒的燕姿,原本还恍惚着,待她听清楚天银梦呓所呼喊的名字时,立刻清醒--虹琳?!谁是虹琳?他爱她!难道他还爱着另一个女人……先前有个「何瑞晶」,现在又出现一个「虹琳」,这男人到底爱着多少女人?!

  看着手上的戒指,燕姿被钻石的亮光闪得刺眼,那锐利的冷光像尖细的银针,狠狠射穿她的心灵。

  三天前公证结婚时向上帝宣示忠贞不二的承诺,还有这只结婚戒指所蕴涵的意义何在?「怎么了?已经半夜两点,你失眠睡不着吗?」天银再翻过身,想要搂抱燕姿的手臂扑空,他惊愕了下,苏醒过来,抬头问着坐在床沿,背对着他低头若有所思的燕姿。

  「没有。」现下毫无证据,她不能无理取闹。

  「来,让我好好疼你。」他把她拉进怀里,覆上热吻,接着手指探进她的睡衣,轻柔地揉拧她的双峰。

  「我不要。」燕姿撇开脸,阻止他的揉搓。

  「怎么突然闹情绪了?」天银不放弃地继续挑逗,他曲起膝盖抵至她的腿间,磨蹭着她的核心。

  「不要……」她还在气头上,没心情做别的事。

  「来,我来让你快乐。」他当这是女人一贯伪装矜持、吊男人胃口的伎俩。

  「我说不要就不要,想要,你去找别的女人。」燕姿以手抵住他的胸膛,拒绝他的侵犯。

  「别的女人?!」天银扬了下眉,「你是指薇薇吗?」老天!她忘了还有「薇薇」这号人物,他曾经在她面前和薇薇亲热过!

  燕姿的妒火像是被泼到汽油似的猛然爆炸开来。

  「那一次之后我和她就没有再联络了,她现在应该已经找到其他金主了吧!」天银耸耸肩,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

  「你少唬弄我!」燕姿推开天银,起身又背对着他。

  「还在为以前的事吃醋啊?我说的是真的,我没再和她联络了,现在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天银靠了过来,把头轻搁在燕姿的肩膀,轻触着她的脸颊。

  「你骗我。」她用肩头顶开他的贴靠。

  「我为什么要骗你?」天银转而嬉皮笑脸,由后头搂抱住燕姿,大掌偷袭她尖挺的双乳。

  「因为你只想要得到我的身体,等玩腻了再换人。」看,这大色胚又开始不安分地毛手毛脚,贪图的不就是她的身体。

  「我是说过我喜欢你的身体没错,但那并不表示我不爱你啊!」他扳过她的身体,压上她,以膝盖顶着她胯间的敏感私处。

  「你又来了……」他太了解她的身体,舔吻着她的敏感带,由耳窝、脖颈,乳尖处顺着下移,再以舌尖挑逗,牙齿含咬。

  「对你,我永远欲求不满。」他狭长的眼睛像波斯猫般闪烁诡异光芒,「我现在很亢奋,不信你摸摸看。」天银抓住她的右手引导至他的股间。

  「好熟……好烫……好硬……」燕姿感觉自己好象正握着一根烧红粗硬的铁棒,烫得全身发热。

  「来,我们来取悦彼此。」他示意她跪趴在他上方,转过身去,将她的臀部拉向他的面前,再以舌尖刺点她的柔嫩禁区,他将下方的黏蜜往上舔弄,挪开她的花瓣,在核穴中奋力翻转、掀动。

  「天银……那里……」她羞怯地尖叫,那私密的地方现在就展现在他面前,被他揉弄……被他舔舐……她的手握着他的硬挺,感觉它变得更加硕大,内部血管隐隐振跳,这奇特的景象让她涌起一股不可思议的兴奋快感。

  「也帮我。」他用口吸住花瓣上的珍珠,缓缓移动。

  燕姿握紧掌心,努力搓弄他的坚挺,俯下身,以唇舌舔弄它的顶端,最后压入口中,上下吸含。

  天银难耐刺激地呼出呻吟,她的动作虽然生涩,却带给他无比的欢悦。

  「我……我快融化了……」他的手指穿刺着她的那里……快得几乎要摩擦出火焰。

  天银停下手指的抽插动作,迷眩地欣赏着燕姿内部微妙变化,他勾动舌尖舔食她盛放花蕊中心的蜜津,嗅闻微微散发出来的亢奋发情的香味。

  「不行……我受不了了……」她吐出一声娇吟,纤腰不断扭动,迫切地呼求。

  天银无法再忍下占有她的欲望,他将燕姿反转过身,下体紧压向她,充血硬胀的性徵长驱直入她湿润的密穴。

  「喔……啊……」燕姿喊出既亢奋又恼人的浪吟。

  「喜欢吗?」他在她的内部旋转、蠕动。

  「你好坏……」她出气似地紧抓他的手臂。

  「还有更坏的。」他觉得她的牢骚听起来非常悦耳。

  「呃?!」天啊!她居然有一丝期待!

  他绽开一抹淫笑,要让她尝试更刺激的感受,他把融入湿热沼泽中的硬挺拔出,然后更使劲地刺入深处,一次比一次猛烈地抽送。

  完了!完了!她彻底被他的激狂征服,甘於被他带入欲望的深渊……(寻爱)就在两人沉浸在激情过后的甜蜜时,天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

  「半夜三点,谁会打手机给你?」燕姿看到手机萤幕又显示「何瑞晶」三个字,一股酸涩又泛上她的胸口。

  天银没回答她,接听手机后他平静的神色显现出燕姿从未看过的慌张。

  「好,我马上到医院。」天银迅速起身,急忙着衣。

  「告诉我,『何瑞晶』是谁?『虹琳』又是谁?」燕姿再也无法忍受、无法装傻,忍不住脱口问出。

  「她们是我爱的女人。」他双手交叉胸前,定睛凝视燕姿。

  「你……你还说你只爱我,原来都是在骗我!」燕姿气得想把戒指拔下来丢在天银的脸上,却怎么也拔不下。

  「想不到你的醋劲这么大,我真高兴。」他是故意这么回答的,就为了看看她的反应。

  「我是在生气,气你骗我!」她改拿枕头丢向他。

  「我是故意这样说的,她们是我爱的女人没错,不过『何瑞晶』是过去的『爱人』,你和『虹琳』则是我永远的『爱人』。」他接下攻击,说出心中感觉。

  「什么跟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想这么轻易就把我唬骗过去!」她又丢了另外一个枕头,气得直鼓腮帮。

  「『何瑞晶』是我的前妻,「虹琳」是我的四岁女儿,这样你懂我的意思了吗?」他拍拍枕头,放回原位。

  燕姿愕了半晌,这才意会过来,「你结过婚?!」「五年前结的,不迟只维持了四年,一年前在和平的协议下办理离婚,女儿的监护权属于母亲,不过我仍然拥有探视权。」天银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燕姿努努嘴,歉疚於对他的猜疑,但说不出抱歉。

  「离婚不是什么荣誉的事,我何必说。」他拿起车钥匙。

  「那……你们都离了婚,她三更半夜打电话给你做什么?」「这阵子虹琳的气喘病频频发作,上一次瑞晶打电话过来,说虹琳突然发作住院,希望我过去陪她,我才临时取消和你的晚餐,在医院照顾虹琳,结果一陪就到隔天早上,才会延误了送你上班的时间。」他解释着,口吻有些无奈。

  原来那天他接到电话,说临时有急事要处理的就是这件事……「我跟你去。」燕姿赶忙起身穿上衣服。

  「好,免得你又胡思乱想。」

  约莫二十分钟后,天银和燕姿来到市区一家综合医院--「爸爸!」虹琳见到天银,可爱的小脸漾泛着喜悦。

  她就是天银的女儿!好可爱,好漂亮,还有着清秀优雅的气质。

  燕姿站在门口偷偷向内望了下,害怕贸然进入会打扰到他们。

  「虹琳乖,有没有好一点?」天银疼溺地抚抚虹琳的头顶,拿出之前他所购买的着色簿及彩色笔给她。

  「刚刚护士阿姨帮我『喷喷』,还打针针,我就不再咳咳了。」虹琳拿到着色薄及彩色笔,开心地欢呼。

  「嗯,虹琳最乖最勇敢了。」天银发现燕姿还站在门口,招手要她进入。

  「对啊!护士阿姨说我现在好勇敢,都不怕打针针,也不会哭了。」虹琳得意地抬高下巴。

  「天银,这位是……」何瑞晶从病房内设的洗手间出来,正好看到走进门的燕姿,纳闷地问道。

  「她叫季燕姿,我们三天前办了公证结婚,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天银赶紧开口介绍。「燕姿,这是我的前妻何瑞晶。」「你好,幸会。」燕姿主动伸出手,她对何瑞晶的第一印象是高雅,感觉她像个皇族贵妇一般,有着典雅的气质,温柔婉约,华贵亮丽,还有着一些骄气。

  何瑞晶楞了一下,像是无法相信似的,又再询问了一次。「天银,你真的再婚了?!」天银仅以点头回答,两人之间仿佛有着一层隔阂,充满陌生的距离感。

  「真是恭喜你们了……」她像是释然又像是惋惜,暗自吁了口气。

  「谢谢你的祝福。」天银搂住燕姿,一同接受前妻的祝福。

  「爸爸,这位阿姨是谁?」虹琳不懂大人的对话,提出她的疑问。

  「她是爸爸新娶的太太。」天银牵着燕姿走向虹琳。

  「你好,虹琳。」燕姿点头微笑,展现亲和态度。

  「爸爸的太太不就是妈妈吗?我已经有个妈妈了,不要第二个妈妈。」虹琳嘟起嘴巴,甩头不理燕姿。

  「虹琳,不可以这么讲话,这样很不礼貌。」天银出声教训她。

  「抱歉,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何瑞晶代替女儿道歉。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真的不在意吗?燕姿觉得丢脸极了,内心直想逃离。

  「爸爸,我今天参加幼稚园的画画比赛,得到第一名耶!」为了博取父亲的欢心,虹琳连忙邀功。

  看到女儿天真可爱的笑脸,天银的怒气在瞬间消逝。「真的吗?好厉害喔!想要什么礼物?爸爸送你。」「我要芭比娃娃。」虹琳举高手大叫。

  「好,明天爸爸就买来送你。」天银逗逗虹琳的小嘴,要她收敛音量,不要吵到别人。

  「天银,你太宠虹琳了,会把她宠坏的。」何瑞晶轻打了下天银手肘。

  「她是我女儿,我不宠她宠谁?」天银打开着色簿和彩色笔陪着虹琳绘图。

  站在一旁的燕姿望视着这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天伦景象,心情陷落得更深。

  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甚至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日子平静地过了几天,此时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沉静,掀起一阵狂烈的风暴--「季小姐,我是何瑞晶,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约你到市中心一家名为『喜洛契』的餐厅吃个午饭。」乾咳了下,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艰涩,「呃……我约你的事,可不可以不要让天银知道?」「喔,好的。」突然接到何瑞晶的电话,燕姿惊愕了许久才回神。

  「我给你餐厅的地址。」何瑞晶语气略显急迫。

  「不用了,我知道那地方。」天银曾带她去过几次,她有印象。

  「那就这样,我现在就在这里等你。」这次口气透着一些雀跃。

  「好,我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到。」挂了电话,燕姿转身看了一下正坐在客厅沙发观看影碟的天银。

  「天银,我有事出去一下。」

  「要去哪里?跟谁?」按下暂停键,天银转过头询问燕姿。

  「跟美琪,她刚才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陪她去挑选婚纱。」说完,燕姿沉了口气。

  「嗯,早去早回。」天银似乎发现什么,却不揭穿。

  「好,有没有想吃些什么?我顺便带回来。」燕姿走至玄关穿鞋,伪装自然地转头询问。

  「『喜洛契』的义大利海鲜焗面。」他平淡的口吻中有着试探的意味。

  「什么?!」她震了一下,手中的高跟鞋掉落。

  「不顺路吗?」天银直视着燕姿,看穿她单纯的心思。

  「不会……」她被他无形中施加的压力压得呼吸困难。

  「等一下,我的手机给你,有事随时跟我联络。」天银走至玄关,把手机放进燕姿的提包。

  「那我走了……」

  「燕姿。」他突地叫唤出声。

  「什么事?」他是不是发现她在说谎……

  「不管你嫌麻烦,或是不想带手机在身上,我明天就去帮你申请办理一支手机。」他用着一贯强硬的语调,不容她反驳。

  「嗯……」为避免发生争执,燕姿只好点头答应。

  没多久,燕姿来到「喜洛契」餐厅,一进门就看到挥手招呼她的何瑞晶。

  「路上没塞车吧?」何瑞晶帮燕姿唤来服务生点餐。

  「还好,计程车司机知道捷径。」说完燕姿向服务生点了杯卡布奇诺咖啡。

  「虹琳呢?」

  「我母亲带她到动物园了。」

  两人客套地寒暄几句后,气氛渐渐有着过度客气的尴尬。

  「嗯……我知道我突然约你出来很冒昧,你一定也觉得很奇怪。」何瑞晶首先打破沉默,直接切入主题。

  燕姿别扭地笑笑。

  「我就直接开口表明我约你来的主要原因,其实我是想和你谈谈有关天银的事。」为了掩饰紧张,何瑞晶连着喝了好几口咖啡。

  「在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了。」燕姿坦诚表示。

  何瑞晶发出一声他人难懂的轻笑,「天银有告诉过你关於我和他离婚的原因吗?」「他不曾提起,我也不便过问。」她搅拌着咖啡,好想将上头的泡沫和她的烦杂一同搅散。

  「我们之所以会离婚,是因为他占有欲太强,不许任何人事物来分享他认为属於他的东西。」「呃?!我不大懂你的意思。」燕姿感觉四周的灯光变得昏黯阴森起来。

  「结婚之前,我一直认为他的占有欲是因爱我而吃醋的表现,但是在结婚之后,他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的独占欲望很强,到最后竟变成限制跟强迫。」何瑞晶此语说得相当无奈。

  「不可能这么严重吧……」燕姿犹如听着他人述说鬼故事般,惧怕得直打冷颤。

  「真的,婚后他不许我外出,不许我和外人亲近,更不许他人靠近我,甚至二十四小时跟踪监视。等我有了虹琳之后,他更加变本加厉,完全断绝我和外界接触的机会,整天和他待在家里,我在这样紧迫盯人的压力下,根本没有任何喘息机会,完全失去自由。」她愈说愈激动。

  不许外出……不许亲近外人……不许他人靠近……燕姿想起上回在苏澳发生的事,她被两名男子搭讪,那时他的愤怒实在吓人,几乎想将对方碎屍万段似的。

  他对她真的是二十四小时跟监……接送她上下班,中餐晚饭甚至宵夜都有他陪伴,另外,他还要求她辞职好专职家管,又查问电话……天啊!一切全都符合何瑞晶所说……

  「结婚第一年,我怀了虹琳在家休养,朋友送我一只博美狗排遣寂寞,为了让小狗能适应新的环境,我要求带小狗外出散步,顺便做做产前运动,他拗不过我的请求,终於答应我。之后,我就每天在下午时刻外出溜狗,结果有天放假日,他趁我熟睡的时候,把小狗放进滚水里烫死……」语毕,何瑞晶声泪俱下,彷佛惊悸犹存,无法从伤痛中走出。

  「不要难过……」燕姿不知从何安慰,只能拿出面纸让她擦拭。

  何瑞晶收下面纸,擦干眼泪,哽咽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事后我质问他,他居然回答说是因为觉得被我冷落,所以杀害了小狗。当时我真的是吓坏了,回家告诉父母,他们为天银安排一名心理医师辅导,但情况还是没有改善,他的病情反而愈来愈严重,最后我无法忍受,和他协议多次才终於离婚。」疑虑、惊愕、恐惧……等等复杂的情绪揪在心头,燕姿根本无从整理。

  「或许你觉得我讲的太过夸张,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有所感觉,天银强烈的嫉妒心、猜疑心,还有占有欲都有迹可循,你大可以自我判断我说的是真是假?」何瑞晶说的话是真的吗?天银真是这么偏激恐怖的人?从之前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事件看来,似乎完全符合了何瑞晶的说词,天银是明显有着那些迹象……四周充斥着诡异的幽静气氛,陡地,燕姿手提包内的手机响起,着实吓得她魂飞魄散。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燕姿平抚下惊慌的心情,拿起手机。「天银,有什么事吗?」她看了何瑞晶一眼,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你现在在哪里?」电话彼端的口气十分浮躁。

  「在婚纱公司……」糟糕!她怎么连声音都在发抖……「真是巧啊,婚纱公司放的音乐居然和『喜洛契』餐厅一样!」天银话中明显有话。

  「是吗?我没注意过……」

  「我想跟美琪说个话,她在吗?」他轻松地转个话题。

  「美琪她……她跟设计师去试换婚纱,恐怕不大方便……」燕姿连着结巴。

  「这样啊!那就不必了。」他沉静了下,「记得早点回来,我等你吃晚饭。」「好,我会把焗面买回去的。」奇怪,餐厅的冷气颇强,她居然还会流汗?!

  「天银,查勤。」待燕姿挂下电话,何瑞晶刻意以诡异的口吻说着。

  燕姿僵硬地点头,整个人像被麻绳捆绑似的无法动弹。

  怎么办?她爱上一个极端危险恐怖的男人……

  她该怎么摆脱他?她摆脱得了吗?

  第十章

  「燕姿,你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回来后就怪怪的,好象变得很怕我似的,下意识一直在闪避我。」天银察觉到燕姿怪异的反应,只要他一靠近她,她便会藉故离开。

  「没……没有啊!是你太多心了……」燕姿在厨房洗碗,看见天银从书房走来,立即假装要上厕所。

  昨天何瑞晶所说的话还存在她脑中,像条魔蛇一般紧缠着她不放,像是非得将她勒至窒息才肯甘休。

  「希望如此。」他挡住她的去路,不许她再闪躲。

  「呃……我答应了美琪,等会儿要再陪她去挑选婚纱,约了下午两点在公司门口会合,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出去了。」她立刻侧身转向房间,准备梳洗换装。

  「难得休假,你又要出去。」他横跨一步,又挡在她面前。

  「都……都约好了。」被天银的眸光一扫,燕姿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好,我载你去。」他的愠怒霎时消除,又是一派悠然。

  「不用了,你不是要赶稿吗?不用这么麻烦,我坐计程车就好了。」他迅速变换的情绪更教燕姿感到害怕。

  「刚才写好了,已经E-mail到出版社。」他拿起放置在电视柜上的车钥匙,「我不放心让你坐计程车,我马上去车库把车子开出来。」「不用,真的不用麻烦!」燕姿赶紧阻止他,其实她并没有和美琪约定好去挑选婚纱,他若开车载她过去,一定会穿帮。

  「不会麻烦。」天银强硬起态度,走向车库。

  遥控打开车库,呈现眼前的景象震撼了燕姿--「车子的四个轮胎怎么都破了?!好象是被人恶意破坏的。」燕姿慌张地四处探望。

  天银叹了口气,声音和心情同时转为低沉,「车子坏了就不要出门。」燕姿猛地打了个哆嗦,感觉天银的神情变得阴森怪异,连带着他周遭的空气也蒙上浓厚的阴黯氛围。

  突地,燕姿脑中闪过一道冷光,血液开始冻结--车子不会是天银自己破坏的吧?目的是为了不让她出门……「我看我还是叫无线电计程车好了。」她好想就此逃离这里……「不要出去,打手机告诉美琪说你临时有事不能陪她。」他抓住她,厉声宣告。

  「可是我已经跟她约好了。」她直觉自己快被恶魔吞噬。

  「不许,我今天就是不许你出门,快打电话给她。」天银狭长的眼睛因太过深邃而形成一片诡异的黑黯,只闪射出两道锐光,让他的气势更为骇人。

  「这……」她好怕,好想哭……

  「打电话。」天银拿起电话,强制命令燕姿。

  天啊!谁来救她……

  「啊……」两人静默地待在客厅已有两个小时之久,燕姿故意打了一个大哈欠,伸伸懒腰,在天银背后说道:「整天闷在家里有点无聊……」「跟我在一起很无聊吗?」他合上杂志,斜着眼冷冷看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糟糕,她又激怒他了!

  「好,我跟你一起出去,我们坐计程车。」他霍地起身。

  「呃?!」他高大的身影突地宠罩在她上方,吓得她低喊出声。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无聊想出去吗?现在可以出去了,怎么又一副不愿意的样子?」他的语调虽然平和,却带有强烈的怒气。

  「我没有不愿意啊!我们出去走走也好,去看场电影好了。」燕姿心想出去总比待在家里这个危险地带好。

  於是两人走到玄关穿鞋。

  「哎呀!我的脚好痛……」燕姿右脚穿进鞋子,却突地感到一阵刺痛,连忙脱下鞋,脚尖接着流出稠热的液体。「啊!我的脚流血了!」「要不要紧?」天银蹲下查看,帮忙止血。

  「鞋子里怎么会有图钉?」燕姿从高跟鞋里倒出三个图钉,图钉尖头都沾了她的血。

  「把脚抬高过於心脏,可以减缓血液的流动速度。」天银将燕姿打横抱起,放置沙发上,拿出靠枕加垫。

  「好痛喔……」一连串的惊吓再加上剧烈的疼痛,逼得燕姿再也承受不住地哭了出来。

  「伤口有点深,得花一阵子才能完全止血。」他拿出急救箱,帮她擦药包紮。「你的脚伤成这样,这几天是没办法走路了。」他以棉花加压她脚尖的伤口,帮她止血。

  「是你故意在我的鞋子里放图钉的对不对?你想要让我的脚受伤,这样我就不会出门了!」她决定和他摊牌,好逃离他的魔掌。

  「你在说什么?!」天银一阵惊愕。

  「你好恐怖,为了满足你的占有欲,居然忍心伤害我……」她放声大哭,把心里的恐惧、委屈全都哭喊出来。

  闻言,天银皱皱眉,紧瞅着她。

  「一定是瑞晶误导你的,我就知道你昨天出门是去赴她的约,她约人习惯都会约在『喜洛契』,我打手机过去时听到餐厅的背景音乐就更确定是她。」他的话像一道巨雷,强打在燕姿耳里。

  「我大致猜得出瑞晶对你说了什么,我承认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不过,并没有她说的或你想像中的那么恐怖、那么病态。」天银直盯着燕姿瞧,看见她脸上仍显现惧怕神色,摇头苦笑道:「其实有着极端占有欲的人是瑞晶,她的精神状况向来就不稳定,她容易紧张,疑心病也重,我原本以为结了婚后,她的情绪会有所改善,怎知她的病情却更加严重,不仅整天疑神疑鬼,更会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闹。生下虹琳后,她又罹患产后忧郁症,一不顺心或是感觉被冷落时,就会以自残的举动来引人关注,最后还进了医院诊治,经过长期的心理辅导后,一年前才总算康复,结果她以需要纡解自我压力为由,提出离婚。」到底谁说的是对的?燕姿迷糊了……

  「她一定跟你提及残害小狗的那件事了,那只博美狗是她烫死的。她当着我的面,故意做给我看,就因为我连着几天带小狗出门散步,她觉得自己被冷落,所以就杀害小狗泄恨,还威胁我若是再冷落她,她接下来伤害的会是自己。这桩本来就该结束的错误婚姻,就这样一拖再拖,直到后来才不得不有所了结。」天银自始至终以平稳的口气述说着。

  这是真的吗?若是真的,他怎么可以对过往的阴霾表现得这么平静?好像无关己事的样子……「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我?」在燕姿眼里,他看到疑惑不安,於是他懊愤地低吼了声。

  「你们这样各说各话,要我怎么相信……」她直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和下诡异气氛,心平气和地说着:「前天,瑞晶的母亲打了电话给我,说瑞晶在知道我和你结婚的事情之后,精神方面的疾病又再度发作,还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她会不计后果来伤害你,提醒我能注意你的安全,我怕她真的会失控报复你,所以才不许你离开家里或是单独行动。」「是这样子的吗?」她惊惶的心渐渐被他说服。

  「瑞晶知道这屋子电脑中控锁的通行密码,我可以确定车子是她弄坏的,在你高跟鞋里放图钉的也是她。」终於止住了血,天银忙着替她包紮。

  「那虹琳……」她突地想起虹琳,天银这么疼爱女儿,何瑞晶会不会也因嫉妒而伤害她?「她想要的东西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得到,无论是伤害自己或是伤害别人都在所不惜,不过,一旦她得到便会加以珍惜爱护。虹琳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共属於我和她,她绝对不会伤害虹琳,所以我才放心把虹琳让给她抚养。」他了解她的担心,抚抚她的额头,要她先注意自身的安危。

  听完所有事情,燕姿不免心生感慨,「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天银眼神沉了一下,「我想,该等她精神状况平稳的时候,找她谈谈。」他起身,打通电话给何瑞晶的母亲--林如玉。

  「燕姿,我把家里电脑中控锁的密码换了。」这日,天银将燕姿接回家,进门时,他就告诉她改换密码的事。「密码是用你的生日,六月二十七日,『O六二七』。」「嗯。」燕姿听了大感窝心。

  「今天下午我做了你昨天看美食节目而想吃的『苍蝇头』,还有「翠玉豆腐』、『砂锅炖肉』、『摧花蹄铁』、『茄汁明虾』以及『文蛤巧达汤』,我们趁热吃吧!」他算好接她回家的时间,已经事先热好了菜。

  「好棒喔!天银你好厉害,看一看就会做了!」这么优秀、这么贴心的丈夫,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对啊!我是无可挑剔的。」他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

  「你好厉害,每次都能猜中我在想什么!」燕姿闻言诧异不已。

  「因为你是单细胞动物啊!」他改逗她的下巴,笑笑说道。

  「什么意思?」他又故弄玄虚,气得她鼓起腮帮。

  「了解意思对你而言太过复杂,你会负荷不了。」他朗声大笑。

  「你怎么说得我好象没脑筋似的!」这回她放下碗筷,赌气不吃。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承认的。」天银知道她不会用筷子夹豆腐,一连帮她夹了三块放进碗里。

  燕姿被他贴心的动作软化,怒气全消,这才开开心心地用餐。

  突地,大门门铃响起,对讲机传来何瑞晶气愤急躁的叫喊:「天银,我是瑞晶,快点开门。」「你不是才和瑞晶的母亲约好,明天要她带瑞晶和心理医师一起过来家里,怎么现在就来了?」燕姿欲走向前去开门。

  「燕姿,你进房间去,门锁起来。」他拉回她。

  「为什么?」她相信她可以静下心面对何瑞晶。

  「为了安全。」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听我的话就是了。」「天银,你快开门,我要发脾气喽!」何瑞晶连着按下电铃,忿忿地破口大駡。

  「好……」燕姿这时才感应到危险紧张的气息,急忙躲进房间。

  燕姿进入房间后,天银按下遥控开启庭园的铁门及屋子的大门。

  「你为什么把家里的密码换了?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和虹琳来?」何瑞晶怒气未消,反倒有愈烧愈烈的趋势。

  「只要你不破坏家里的东西、不伤害人,我就欢迎你。」天银坐上沙发,跷起双腿,一如平时的安稳优闲。

  「我……我才没有破坏什么、伤害什么呢!」何瑞晶双眼心虚地乱转。

  「车子、图钉的事,你做何解释?」他直接挑明了讲。

  「我……」事情被揭穿,她乾脆大方承认,「我嫉妒她,我不要让她住在我的房子里!」「瑞晶,你要认清事实,你已经不是这房子的女主人了!」他加重语气说着。

  「谁说我不是,我住在这里,你看,这沙发是我们一起选的。」何瑞晶兴奋地在沙发上坐下。

  「那是以前的事了。」天银叹出一口气。

  「以前……不!天银,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我是太爱你才会想要霸占你,真的,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何瑞晶跪了下来,握起天银的手。

  「瑞晶,你要知道,我们的感情已经不存在了。」他拍拍她的肩膀。

  「不可能没有感情的!我们可以复合,可以像以前那样天天在一起……」何瑞晶跳坐到天银身边,想要拥抱他。

  「那种生活对我而言压力太大,我不想要。」他推拒了她。

  「你怎么可能会不想?!一定是那个女人煽惑你的,她故意介入我们,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她怒声咆哮:「她呢?她在哪里?我要找她谈判!」「她不在,出去了。瑞晶,明天有陈医师在的时候,我们再来谈好不好?」他试着安抚她。

  「不要!我现在就要找她出来谈判!季燕姿,你这个狐狸精给我出来!」她朝屋内大喊。

  「她真的不在。」天银故意不理会何瑞晶的激狂行为,要她自觉无趣的停止。

  「才怪,她一定在房间。」何瑞晶迅速冲向房间,打开了门。

  房门一开,天银心脏吓得差点蹦出胸口。「我不是要你锁门吗?」「我……我一时紧张就忘了!」燕姿本来想要躲进衣柜,但脚趾受伤的她根本来不及行动。

  「你这个狐狸精,把天银还给我,天银是我的,你没有资格抢走他!」何瑞晶发狂似地抓住燕姿的手,硬要拔下她手中的戒指。

  「瑞晶,住手,你敢再伤害燕姿,我不会再对你客气。」天银格开何瑞晶,厉声警告她。

  「天银,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不要讨厌我!」何瑞晶握着天银的手苦苦哀求。

  天银甩开何瑞晶的手,他无法原谅她的蓄意挑拨以及对燕姿的伤害。

  「把天银还给我,求求你……求你把天银还给我!」何瑞晶转而向燕姿哭诉求情。

  「瑞晶,其实你还是拥有天银的,他会是个好朋友,会帮助你度过情绪的低潮,我也愿意帮助你,我们可以一起分享他。」燕姿握住何瑞晶无助茫然的双手,给她慰藉。

  「你是说真的?!」她感受到燕姿的友善及关怀,高兴地惊叫。

  「当然,我相信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燕姿将她颤抖的手握得更紧。

  「你……我骗了你,还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不会气我、怨我,或讨厌我吗?」何瑞晶这回落下的是感动的泪水。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了解你的感受。」燕姿跟着她落下眼泪。

  「谢谢你……谢谢你……」何瑞晶感激地拥抱住燕姿。

  「我和天银都会帮你度过难关的。」燕姿回应她更为热诚的拥抱。

  天银在一旁看着她们,心中也起了感动,还有对燕姿心胸宽大的钦佩。

  这时,门铃又再度响起,传来的是林如玉着急慌张的声音,「天银,瑞晶在这里吗?」「她在,她现在很好。」天银回应对讲机,打开大门。

  「瑞晶,你怎么突然跑了出去?害我担心死了……」林如玉进门看到满脸泪痕的女儿,心头一酸,也红了眼眶。

  「我想见天银,所以就来了……」何瑞晶见到母亲就如同吃下一颗定心丸,心情立即平抚。

  「天银,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林如玉连忙点头道歉。

  天银摇摇头,释然微笑。

  「这位想必就是季小姐喽,喔!不!我应该改口叫你褚太太。」林如玉热忱向燕姿打招呼。

  「伯母不用客气,叫我燕姿就行了。」这是燕姿第一次见到何瑞晶的母亲,她和燕姿想像中的一样,是名传统女性,有着婉约及坚忍的气质。

  「瑞晶,我们回去吧!虹琳从安亲班回来了,一直吵着要找你。」林如玉万分疼惜地擦拭着女儿脸颊上的泪水。

  「好,我们赶快回去。」一想到女儿,何瑞晶的心就急了。

  「天银,燕姿,我们走了。」说完,林如玉带何瑞晶一同离开。

  「真希望瑞晶的病可以赶快康复。」目送她们离去后,燕姿不禁感慨地说。

  天银闻言仅仅闷哼一声。

  「天银,你怎么了?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她这才发觉他的不悦。

  「你刚才说愿意把我分享给别人是什么意思?我在你心中这么不重要,你竟然愿意和别人来分享我?!」这股闷气一直蕴在他的胸口,让他十分难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她闻到浓浓的酸味,咧开会心的笑。

  「哼!」她的笑让他觉得更酸更闷。

  「吃醋啦?度量好小喔!」燕姿笑得更加开心,觉得他吃醋的模样真的可爱极了。

  「我是生气。」他郑重声明。

  「好啦,好啦,我向你道歉。」燕姿比个童子军行礼的动作,外加一个傻笑。

  「道歉?!还不够!」他被她滑稽的模样逗得勾起笑意。

  「那你要我怎么样?」她嘟起嘴,想伪装恼怒而耍赖过去。

  「我要你……」他大手袭上她的胸部,邪恣地抚揉着。

  「不行啦!」她想闪过他的侵袭,却又被他搂回怀里。

  「我很行的。」他暧昧地眨了眨眼,一手做出健美先生挤弄肌肉的动作。

  「好了,别闹了,距离胖哥和亚琴的结婚喜宴只剩两个小时,我们得出发了。」她发觉自己的身体好象粘上他似的,舍不得离开。

  「车程只要一个小时就足够了。」他撩高她的裙摆,手指慢慢滑进底裤「哎呀!不要啦!我头发才刚吹好,会乱的……啊……」接着发出的是恼人且愉悦的呻吟声。

  她怎么又这么轻易就被他挑逗成功了……

  「站着做就不会弄乱头发啦!」他解开裤头,拉下她的底裤,腰身一挺就殖入她的体内。

  「你这个大色胚……」她紧勾着他的脖颈,身体随着他的抽送而律动。

  「你也喜欢,不是吗?」他抬起一腿,急速地给予满足。

  此时,屋内满溢的不只是甜蜜的情爱,还有着激烈的性爱,绵延不绝、缠绵不断。

 

    【完】